第12版:心灵驿站
 
 
 
2009年12月1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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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啼归
■孙晓霞

  爱人,我不愿意在你寒冬般的眼霜里读到爱情离去的冷漠,那么请留下以前一点点秋意的暂存的温存,给我,好吗?有了它,我会一直活在回忆中夏的明媚阳光里。

  爱人,我不愿意在你转身离去的决绝里流出翻江倒海般痛苦的泪滴,那么请留下强装不舍的微风般的浅笑好吗?给我一个告别时假惺惺的拥抱,这样,在众人面前,我没有理由不找理由来真诚地爱自己。

  爱人,我不愿意在我曾亲吻过的嘴唇里听到伤害、轻蔑我的话语,那么请留下最后的祝福好吗?无关紧要地轻轻在我耳旁细语,说,离开你实属万不得已。我会将祝福轮回。

  爱人,我不愿意看到你的新欢用漂亮和年轻侮辱我已不再平顺的皱纹时,那么,选择不让她知道我好吗?我那么多最美好的光华,记录在家庭琐碎的相册里,离开时请让我带走我依然的无怨无悔。

  爱人,我不愿意我们激烈的争吵和永久的分离扯痛孩子纯净的眼神,那么请你假装告诉孩子你依然爱着他好吗?只是说,你将远行,那是为了生计,等他长大,你会带着他一起前行。

  爱人,我知道我的脸颊不再红润,我的头发不再黑顺,我的眼睛不再明亮,我的身姿不再轻盈,我的腰躯不再挺拔,我的双手因劳作如枯藤般糙裂,我的嗓音不再婉转娇啼。岁月的沧桑爬满了我的眼角,生活的磨砺使我失去了令你最初动心的羞涩和柔情。我甚至知道,生活的平凡、淡泊、琐碎让我在某个时候未及转身的一刹那,再也找不到了你。

  爱人,家外的春寒凛冽,你要及时加衣;夏暑燥热,你要戒酒节食;秋风凄迷,你要放宽心境;冬意冰凉,你要平安如昔。

  爱人,我不愿意成为你生活的负担、心中的累赘;我不愿意是那遍缠你的青藤,不愿意彼此的疲惫和懈怠变成你痛楚的追忆。那么,我给你阳光般的自由,好吗?尽管我背过身去时,脸颊已满是不舍而沉重的泪滴。

  爱人,当我从失去了你的那一刻起,我会再也找不到心灵的家园,每个黑夜,我会变成那只悲伤的杜鹃,独自在旧日你栖息过的这个家庭树林里,痛唤“盼归!盼归!”据说,这样,负心的人儿会有良心的返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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