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1991年的《太康县志》便可知道,这里的社会教育兴起较早。1919年,太康就在城乡设置“揭报处”(阅报栏),由设于县城东大街(常平仓院)的通俗教育讲演所负责管理。不过,若想明晰旧时太康县公共图书馆的缘起和流变,还得细细地梳理已经觅得的零星史料。
有一份1934年的《视察太康教育总报告》,内称:“民国十六年(1927年),有社会教育讲演之设。第一第二图书馆,亦相继成立。”
对照其他旧时文献,可以获知:这里的“第一图书馆”原名“中山图书馆”,于1927年成立;“第二图书馆”原为“平民图书馆”,于1928年创设。其间,太康县政府遵奉河南省政府的饬令,又将城隍庙旧址改为中山公园。自1928年夏斥资动工,至1929年春修葺完成,内有亭台阁榭、花圃林园、纪念碑、烈士祠、游艺室、陈列室、礼堂及体育场,还专门辟有阅览室和图书馆。
1929年下半年或1930年初,省督学祁晋卿前来视察,对太康县的这两所图书馆都有清楚的记录。
关于“中山图书馆”,祁晋卿写道:“以文昌宫改建,馆址敷用,布置亦颇整洁”,“现有新旧书籍二百四十余种,旧籍多残缺不全,新籍亦不敷用”,“订有万有文库一部,尚未运到”;“主任李昌龄尚属勤于职务,每日到馆阅览人数,亦不甚少”。从字面意思推断,这所图书馆馆舍比较宽敞(共22间),管理者很努力,读者也多。唯独藏书较少,但已经订购了一部适于民众阅读的大型丛书——《万有文库》。
关于“平民图书馆”,祁晋卿记道:“设于老冢集”,“地当要冲”,“居近学校”,藏书“以宣传品及各种小册子之类居多”,“每日前往阅览者尚不乏人”。他提议,“应陆续添购新籍,以增阅者兴趣”。意思也很明朗,所处的位置不错,也会受读者欢迎,只是新书不多。
省督学视察之后,这两所图书馆是否增加了藏书,情况不详。然而,有一点可以确定,在1931年,“设于老冢集”的“平民图书馆”已经正式改名为“第二图书馆”;“中山图书馆”已经改制为民众教育馆的图书部,对外则称为:“第一图书馆”。像这样一个机关两个称谓(或者几个称谓)的做法,颇能忽悠上峰。1931年10月至1932年1月,省教育厅组织全省范围的视察,太康县竟受到“社会教育机关设立较多”的夸赞。
这类虚夸也反映在1931年的河南全省县级图书馆情况汇总表上,太康县的名下就赫然记有两所图书馆,经费栏内只有180元。明眼人一看便知,如此经费数额,维系一所图书馆都勉为其难。1932年的一份《太康县教育视察报告》就披露,“第二图书馆”的年经费就是180元,“第一图书馆”的经费已经归入民众教育馆,而不再单列。
1931年,太康县民众教育馆的经费为1960元,1932年增至2480元,首任馆长杨承桐。起初设总务、图书、出版、游艺、展览五部,后又增设推广、讲演二部。1932年,图书部有“图书杂志共七百一十七种”,“新闻纸大小共十三种”,“最近出版之新书,亦有采购”,还有一部分儿童读物,“颇便阅览”,“每日到馆阅读者及各部参观人数,平均约六十人”。至1934年,图书部管理员除“管理图书登记”还“隔三日写壁报二十张,粘贴通衢,使民众得悉国内外重要消息”。后来,民众教育馆还配置了人力巡回文库车,“带各种通俗读物和挂图,每月下乡一次”。
1991年出版的《太康县志》记有1931年建立民众教育馆的条目,说“地址在原文昌阁”,但没有陈述这里曾为“中山图书馆”馆址。还是1934年的《视察太康县教育总报告》讲得明白:“民国二十年(1931年),民众教育馆由‘中山图书馆’改建而成。”
至于由“平民图书馆”易名的“第二图书馆”,1932年的情况是:“馆址在老冢集”,“阅览室三间”,“内置桌凳尚称清洁”,“图书报章,均系陈旧”;1934年的情形是“馆址设在四权村”,“计有书籍八十七种,二百三十九册”,“每日阅览人数二十余人。”为此,省督学提议应“每年划定经费,专为发展该馆事业之用”,“订报纸杂志及儿童读物,以广阅览”,同时也提出“各区图书馆、儿童图书馆,亦宜按照地方情形,酌量筹设”。
1932年前后,太康县还设有24处“民众阅报处”。县城2处(分别附设于民众教育馆和讲演所),区镇22处,“均为揭示贴牌”。
1938年6月6日,太康沦陷。在日伪统治时期,县城和区镇曾建有8处新民阅书报处。1945年9月,国民党县政府恢复民众教育馆。一年后,县城二次解放时告终。
初步推论:新中国成立前,太康县依次设立“中山图书馆”和“平民图书馆”。前者在县城,后改为民众教育馆;后者在城郊,存在时间较长。
(川汇区图书馆 李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