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晚晴
 
 
 
2010年2月2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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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儿时过春节
■王守学

  “盼腊八,想祭灶,新年新年快来到,穿花衣,放鞭炮。”这段听起来土得掉渣的民谣,却是我孩提时代一首动听的儿歌。

  上世纪60年代初,我所在的农村格外贫困。在那个时期,像我们这些农村孩子,除了学习功课外,其余时间都是为生产队割草喂牛,挣几个工分补贴家里。我一年四季吃不上几次白面,主要靠玉米和高粱面维持生活。尽管日子艰苦,但到了春节,家家户户还是要磨些麦子,割上几斤猪肉,买些青菜庆贺。因此,春节就成了我最开心的日子,我曾天真地想,每天都是春节该多好呀!

  最使我难忘的是除夕夜了,不管是冰天雪地,还是月挂星空,我和家人都会陪着摇曳的烛光静静地守岁,等待“爆竹声中一岁除”的到来。只要午夜的鞭炮一响,我准会蹦跳着冲出家门,到早已排好的长辈家中去拜年祝寿。这天,上了年纪的老人们格外高兴,把早已准备好的年礼,如核桃、花生和鞭炮分发给孩子们。那时,家乡有种说法,谁家老人拜寿的人越多,寿命就会越长。于是,我走家串户,尽量不使每一位老人伤心。在太阳渐渐升起的时候,我的兜里已是硕果累累了。拜过年后,我们小伙伴们还会聚在一起,数着年礼,看谁收获的最多。

  农历正月初一过后,家家都开始了走亲访友。我的母亲在娘家排行老大,失去了走亲访友的机会,只好守在家里准备招待客人。那时我的父亲在市里工作,在那个年代,城市里能有个吃皇粮的工人,实属幸运。沾上这点运气,我那些姑表姨弟或几位更远房的亲戚,总是争先恐后来看望我父母。而我的父母对所有来看望的晚辈总是分外热情。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年的农历正月十五,本该表姐一家人来,可等到晌午也没有见到踪影。母亲几次到村口探望,多么盼望我的表姐夫吆喝一辆毛驴小车,全家四口人围坐在车上,远道而来。事后得知,原来是表姐夫节前修河时腿部受了伤。

  最有意义而略带些迷信色彩的当数农历正月十五的绕树了。这天一早,起得越早越好,村里凡有病的老人都会早早起床,聚集在村口的两旁,围着几棵树龄较长的树木绕来绕去,口中念念有词:“树啊树啊你慢点长,我在你面前绕三趟,保我年年都平安,如有疾病你担上。”如果这一天谁不去或者忘记了,这一年来他们准会忐忑不安。

  时光犹如东逝水,岁月好似箭离弦,弹指间40多年过去了,但儿时过春节的一幕幕情景,至今回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我不时陷入对儿时的追忆,并会再次哼起那首难忘的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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