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心灵驿站
 
 
 
2010年3月2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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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充满着期待和希望
——怀念萧士栋先生
■陈复军

  回到一个城市,总是想到和这个城市有关的人,特别是那些曾经给你温暖、给你鼓励、给你各种帮助的人。每次回到周口,总想到萧士栋先生健在时的各种情景,也想到1989年4月27日萧先生离我们而去的那一幕。

  一晃20多年过去了,萧先生离开我们也整整21个年头了,于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是否应该为萧先生写点什么,以纪念这样一位智者、一位导师、一位让人难以忘却的老人。

  拜访萧先生的老朋友刘亚平先生时,聊起了萧先生。刘先生捧出自己临摹的一幅墨宝:“病中犹能操栗尾,足见心力未曾衰;明朝南下周家口,呼童净几展砚台。”这是萧先生在最后岁月的一首小诗(1989年病中题诗),映照出他一生的性格和心境:无论什么情况下,从不悲观,苦中找乐,永远充满着期待和希望。

  我认识萧先生在1985年,那年我刚到周口师专读书。当时,正是周师中文系群星璀璨的年代,作为晚辈,我既景仰名师的道德文章,又关注大师的言谈举止,按现在的话说,他们就是我心目中的明星、偶像。我和萧先生的交往也正是在师专求学时的一次机缘。那时萧先生正在组织编写《初中语文教学法举隅》一书,一天晚上他到教室物色写字还有点样子的学生帮他誊写书稿,我当时是他选中的学生之一。

  先生选中我帮他做点事,我心里荡漾着从未有过的温暖。于是,那段时间的每个星期天,我就成了萧先生家的常客。先是两三个同学在先生书房里帮他抄写稿子,抄到不明白的地方就请教先生;后来先生偶尔有问题提出,让我们发表意见;再后来我们就由抄稿变成了写稿,帮先生整理稿子。整个一个学期下来,我等也就跟着先生练就了整理资料、写作文章的一些路数。萧先生“不教而教”、“以教人者教己”的风范,也就在潜移默化中永远铭刻在我们这些晚辈学生的文脉中了。

  萧先生曾经的牛棚生活,使他总觉得岁月蹉跎,恨不得一年当十年用。于是,跟随萧先生读书的短短几年,他出版了几本厚重的教学专著。

  在萧先生诸多学生中,也许我是受到恩惠最多的一个。先生既教给了我如何写作,又教给了我如何编报纸。当时,萧先生在上级支持下和众多同仁帮助下,创办了周口第一份铅印报纸《作文月报》。在和萧先生交往中,他安排我学着初审稿件,到印刷厂排字车间校对,去邮局寄送报纸函件。在上世纪80年代,这份报纸一破土而出,就显示出蓬勃的生命力。报纸就是阵地,一张《作文月报》,使无数名不见经传的语文老师有了展示自我的机会,也给无数热爱文学的孩子插上了腾飞的翅膀。在当时没有经费、没有专职人员的情况下,萧先生凭着一种精神,一种追求,苦苦地支撑着这份事业。先生平时工作辛苦、生活俭朴,许多时间就是吃我们这些学生给他下的白水面条,最多切点葱花、蒜片调调口味,但他从不言累,从不烦恼。先生曾自题对联曰:“心似闲云无滞碍,骨如石瘦有精神。” 先生殚精竭虑、惨淡经营这份小报,到先生去世共编辑出版《作文月报》27期 。周口,以一份小小的《作文月报》给全国语文界树了一面旗帜,发行量一度达到12万份,覆盖除港、澳、台、西藏之外的所有省份,为周口语文教育增添了绚丽的色彩。后来,我有幸接过了先生手中的接力棒。可以说,我的一些工作就是先生教育事业的延续。在和先生共事的岁月里,我感受到了奠基石的力量,看到了成长的快乐。

  时时刻刻,我心里总有一种温暖,因为我生命中遇到一个人, 他给了我一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和源泉。

  所谓教育的最高境界“大爱无言,教育无痕”,正适合我最敬佩的萧先生。无论什么情况下,从不悲观,苦中找乐,永远充满着期待和希望,这不正是先生对我的教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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