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一个城市有了河,这个城市就有了旺盛的生命力和一种内外兼修的气质,因为河是一种独特的物质形式,有着独特的韵味,比如横穿周口中心城区的河——沙颍河。
一、沙颍河之源头略考
外地人到周口,看到城区被两条河分隔,不知为何有三川之说,实际在周口大闸的上游,已经有两条河汇聚在一起,到了市区,贾鲁河再加入进来,所以有了三川之说。那么,三川之源如何考究?
先说沙河。沙河是一条十分古老的河,是淮河流域沙颍河水系的主要水源之一,古称滍水。《水流经》中写到:“滍水出南阳鲁阳县西尧山。”鲁阳县即今平顶山市鲁山县,古时候属南阳府,尧山即伏牛山东脉木扎岭。沙河从伏牛山东麓出发后,洋洋洒洒,流经平顶山市、漯河市,在周口市中心城区的上游,西环路的西北与北来的颍河汇合,成为沙颍河。
再说颍河。颍河又称颍水,也是一条十分古老的河流,是淮河最大的支流。古人将四条入海之大川称为“四渎”,即黄河、长江、淮水、济水,“四渎”的主要支脉为“八流”,分别是渭水、洛水、汉水、沔水、颍水、汝水、泗水、沂水,颍水亦为古代“八流”之一。颍河有三源,按《水经注》的说法,古颍河三源都在嵩山:正源出自河南省登封市嵩山西南;北源贾鲁河出自河南省新密市圣水峪;南源沙河源于河南省鲁山县摩达岭。颍河从源头出发之后,在平顶山、许昌境内又有支流加入,特别是在西华境内,多条支流纷纷汇入,其中最主要的是沙河的汇入,给颍河最后一次壮大了声威,及至三源在周口市三合而一,乃沙颍河是也。于是,周口就有了另外的名字——小武汉、三川、川汇区。
二、贾鲁河之可圈可点
今人看来,贾鲁河在三川之中为最不起眼者,河道狭窄,河水时有时无,而且澄清的时候很少。但岂不知,贾鲁河在三川之中为名气最大者也。有人考证,它的前身就是楚汉相争时的“鸿沟”,中国象棋中的楚河汉界,即此之谓。据史料记载,鸿沟乃战国时期魏国所凿,魏惠王十年(公元前361年)开通,当时开挖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灌溉农田。后又经过20多年的开发,至惠王三十一年(公元前339年)连通了济、濮、濉、颍、汝、泗诸水,成为当时中原大地上的主干水道,以此为主形成了水路交通网和大面积的灌溉区。鸿沟在当时已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秦朝末年,楚霸王项羽与汉王刘邦在此对峙,后楚汉约定“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割鸿沟以西者为汉,以东者为楚”,这条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鸿沟就是今天贾鲁河上游的荥阳段,可见贾鲁河已有2000多岁的高龄。
不过,既然是“鸿沟”,贾鲁河之谓又从何而来呢?这要说到一位历史名人——贾鲁。
贾鲁,字友恒,元代山西高平人,幼年时便聪慧好学、志向远大,长大后博学多才、谋略过人。他曾担任过儒学教授、潞城县尹、户部主事,还参加过《宋史》的编修,后又曾任监察御史、工部郎中、行水督监等职,其间多次主持治理黄河水患。为了找到水患的原因所在,贾鲁曾沿着黄河往返数千里勘查地形、水势。凭借着长期的实地考察和多年的治河经验,他逐渐积累了一套自己的“治黄方略”。
至正十一年(1351年)4月,55岁的贾鲁受命于危难,出任工部尚书、总治河防使,征发河南、山东15万民工和2万士兵,开始了浩大的治河工程。这其中就包括他从密县凿渠引水,经郑州、中牟,折向南而至开封,而后入古运河,直达周口入淮河,这正是今天贾鲁河的流向。贾鲁此举不但平息了水患,也复兴了漕运,兴盛了商业,豫人感谢贾鲁的恩德,把重新疏通的运河改称“贾鲁河”。
过去的贾鲁河水量充沛,可通舟楫,自北向南穿周家口而过,明朝往后,大量淤泥黄沙涌向了贾鲁河,其周家口向南的河床抬高,渐渐不能通航,由此变成了季节性河流。到了汛期,它的水和沙颍河交融之后仍然清浊分明,一直到市区外才充分融合,因此,周口人又将它称为小黄河。今天的贾鲁河虽然纤细孱弱,但它仍是河南省境内除黄河以外最长、流域面积最广的河流。
三、周口之灵与水之灵
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周口之河,水不深,但灵气不衰,何也?龙依水而生威,水因龙而生灵。虽然沙颍河水确乎之不深,但周口人中之龙大有人在,所以“小武汉”之名响彻大江南北数百年,水灵亦人灵也。
周口市政协主席穆仁先在《周口赋》中,对周口之人杰有过热情的讴歌,如吾祖伏羲,应世而立。率带先民,赴周陈地。筑城修池,安养生息。力劈洪蒙,经天纬地。结网捕捞,牺牲养艺。定姓氏,制嫁娶,肇始文明曙光,中华儿女得以血脉相续。
再如老子李耳,东周为吏。西出函谷,留下名句。彪炳史册《道德经》,启迪万民于一理。传诵之久远,受众之袤广,非《圣经》无以伦比。再如陈胜、吴广,农民大旗,反抗暴秦,顺势而起,功业煌煌,历史前移。
当然,谢安、谢玄、谢灵运,袁世凯、吉鸿昌等等,真可谓人杰地灵、浩浩荡荡。
据考证,伏羲从天水出发,顺水而下,定都于淮阳。后来,河中出现了一个身有鳞而生双翅之物,伏羲看后认定是匹龙马,是为“文明之兆”,龙的概念由此诞生。可见,伏羲因水而来,神龙因水而生,伏羲因水而创中华文明之发祥,水之灵唯此为大焉!当然,此水是否周口现今之沙颍河,无法深究,但周口水之灵可见渊源。
据史料记载,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其中吴广是阳夏人,即今天周口市太康县人。二人带领起义军征战豫皖二省,进据陈县(今我市淮阳)时,已拥有步兵数万,骑兵千余,车六七百辆。陈胜即在淮阳自立为王,国号 “张楚”,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农民政权就此建立——不知是不是巧合,伏羲亦定都于淮阳,一个碧波荡漾的地方。
世人皆知的中国最后一位皇帝和第一位大总统袁世凯,于沙颍河南岸20里的项城袁寨村出生后,肯定是沾上了此河之灵气,从此便与水同起同落:渡海赴朝勘定内乱一举成名;在天津渤海边上的小站训练新军而独揽军权;被载沣免职后隐居于洹上村——安阳洹河北岸的一个小村庄;其死后仍葬于此——袁林,清澈的洹河北岸。
实际上,即使撇开因名人而来的牵强附会,故弄玄虚之意,假如没有了沙颍河,没有了河水,名人是不是令人稍感枯燥?因为没有了水的滋润。
四、三川之秀色可餐
大凡说到景色,总要有让人惊心动魄,激动不已之处,才能令人流连忘返。但周口之三川,却不是这样,她就像清茶一杯,你必须慢慢地去品,去琢磨,去回味,直到有一天或因某一个沙滩,某一块草地,某一丛小树,某一泓清水,某一朵浪花,你突然发现,哦,原来三川之美如此这般,实际也就一个字——秀。
沙颍河是温柔的,虽然在30年前的每年汛期里,河床里充满了河水的咆哮,但在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她总是静静地静静地流淌着。清晨,即使第一抹朝霞把河面映得通红,你也听不到河的嘈杂;傍晚,你站在水边,即使在心里和情人说着悄悄话,但似乎仍然压住了水流的潺潺。冬日的雪天,河床里一片玉色,但透过冰和雪的缝隙,你仍然能看到一丝细流默默地向东向东;夏日炎炎,站在河边,你抹一把被烈日晒红的脸庞,河水那腥腥的湿湿的味道,马上让你感觉到好润好润。
这就是沙颍河,从每一个周口人的心头流过,滋润了一代又一代人杰地灵,抚平了一个又一个时代的沟纹。
沙颍河边没有高大的树,最多的就是河柳。也许是水的滋润过于丰盛,也许是河滩的黄沙过于贫瘠,反正你在沙颍河边很少看到高大的柳树。但就这已经足够,因为那一丛丛不高的河柳,轻轻拂着青青的水面,间或有一只野鸭从水面划过,谁说不是恰到好处。
沙颍河边没有名贵的花草,最朴实的就是一种蔓延不断的野草,过去的人们叫它疙疤草。儿时的记忆中,这种草似乎是沙颍河的专有。春季,它往往发芽最早,秋天,它最后一个脱去绿色。它不与任何植物争宠,只是紧紧贴着地皮,寻找生存的空隙。即使前方是石块、沙砾,它也能用生命把它覆盖,然后继续前行,所以它生命的蔓延几乎没有尽头。就是这种草,紧紧地拥抱着每一片沙地,每一块河坡,抵挡着暴雨的冲刷、洪水的泛滥,给千千万万的人们带来祥和与安全。
沙颍河里没有尊贵的鱼虾,最多的就是仅用于果腹的普通鱼虾。我记得,涨水季节,从河里捞一大抱水草,拧成一根一米多长的把子,双手抓住两头,浅浅地甩向水中,再慢慢地拉上来,十几个小鱼小虾就会在平平的沙地上蹦来蹦去,用手轻轻捧起,把它们集中到一个小水坑里。慢慢的,时间到了中午,小水坑里的小鱼虾竟然也有了一碗半碗,那就是全家人中午的一点牙祭。或者这样,如果你的运气好,又用心,你会在河水退去之后,在河滩上的小水坑里,捡到几条一指左右的小鱼,或者在石缝里、砂礓下,寻到一只两只肥肥的螃蟹,也足够打打牙祭了。
五、三川之民俗风情
也许因为有了河,有了船,有了码头,周口很多民俗风情是很另类的。
周口人说话比较硬,外地人听着好像说话人很有情绪的感觉。按专家的分析,周口方言中,一半左右的音都是降调。比如桌子这个词,普通话说起来把“子”加上轻音,听起来好像提醒对方不要碰坏了;但周口人说起来,“子”成了降调,很有不摔坏桌子不罢休的感觉。虽然说话不那么温柔,但周口人却保留了许多汉朝以前的语汇,比如“啖”,《史记》的《鸿门宴》里,说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之。”用的就是这个字。老周口镇的人劝人吃饭都说“再啖点儿”,即樊哙之啖也。再比如,过去周口人都是下河洗衣服,装衣服用的大多是竹篮,而怎么用,非“擓”不能成行也。很长时间,周口人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一个被《新华字典》验明正身的字,是官话。再比如女儿嫁人称出门子,鸭子叫做扁嘴子,甘蔗也叫甜秫竿,稀稀拉拉的小雨点叫做滴星子。
周口人拜年正儿八经的要磕头。记得小时候,大年初一必须到本地的长辈家去拜年。到了后,地下的拜垫已经放好,晚辈必须很认真、很规范地磕三个头,然后才有压岁钱可领。而正月十五的元宵节,那也是非常算回事儿,当然主要是吃。如十五圆,十六扁(扁即扁食即饺子,也是大方言),十七上午吃蒜面(又是方言,即全国人民所吃的捞面,周口人叫蒜面条子)的有序排列,说的就是正月十五必须吃元宵,正月十六必须吃饺子,正月十七上午必须吃捞面。想来元宵图个甜蜜和圆满;饺子是元宝,图的是生活富裕;面条图的是长远,老年人图的是长寿,谁能说这种“吃”不是美好愿望的体现。
正月十五,老周口还有一个让孩子们、大人们激动半夜的项目——打花,那是大江南北,天南地北,找不出第二家的玩法。先架好一个能化铁水的炉子,把废旧的碎铁放进去化成铁水,然后用勺子舀出来,另一个人全神贯注,铁水从勺子流出的瞬间,打花人挥动铁锹,把铁水往空中打去,千万朵亮丽在空中形成一个比半个篮球场还要大的扇面。胆大的孩子披着破棉袄,在花丛下钻来钻去;大人们站在沙颍河三岸,激动地评论着打花人的技巧高低;老人们则靠在自家门外,根据空中亮度的强弱,比较着那一年、那一年。于是,漫天的铁花预示着新一年的吉祥,整个年味有了圆满的句号。
老周口的端午节,同样是特别的。那时,在接近端午节的前后,人们根据不同的地域或商会,组成不同的代表队,大家选好时间和水面,开始抢扁嘴子。在震天动河的锣鼓声中,一个个彪悍的捕鸭人站在窄窄的龙舟船头,瞄准水中的扁嘴子,施展自己的快捷与敏锐,最后的强者就是抓到扁嘴子的人。虽然胜利者并不能得到十分丰厚的奖品,但水面上,当着全城人得到的那份荣光,也足以让人炫耀半年。
六、关于水的旧事
听爷爷讲,我们家很早就在沙颍河边住。
在我的记忆中,当时的河水很甜,感觉比现在的纯净水味道要好得多,甚至比“有点甜”的水还要甜。当时的冰棍3分钱一根,一般孩子是买不起的,我是一般之列,所以上学时只有带一个玻璃瓶,灌河水喝。记忆中,还没有学生因为喝河水闹过肚子。
那时,由于很多周口人吃的水是河水,所以周口就有了卖水的行当,大街上不时有卖水车沿街吆喝,用的是大铁皮桶,装煤油的那种,下面开个圆口,用一自行车内胎当排水管,用绳子扎紧,放水时把绳子解开。一挑水好像就2分钱,主要卖给吃不惯井水的居民。
我们家人口多,最多时四世同堂,有15口人在一起吃饭,所以一直从河里担水吃,一天可以省一毛钱的水钱。我记得水桶不是很大,两桶水也就50斤左右,但挑了水,翻过河堤,再到家中,就要有相当的功夫了。我开始被编入担水的班次,当在上初中之后。我们家的水缸是大号的,可装5担水,我当时力气弱,从河底到河堤上,要停下来歇歇脚,然后再挑到家。刚开始的时候,个子低,力气小,往水缸里倒水举不起水桶,还要由我的堂兄们帮我倒在缸里。后来年龄大了,力气大了,也就可以一个人完成所有的工序了。担水的生涯中,我最喜欢的是涨水季节,河水最大时可接近堤面,挑水的功夫就小得多了;最烦的就是冬天,那时的冬天要封河的,一直到打春河面才解冻,所以冬天去河里担水,就得砸开冰面,用舀子往桶里灌水,灌满了再往家担。十里冰封的溜河风吹到脸上、手上,和刀割没有什么区别,特别是冬天再碰上下雪天,那个挑水的活儿,真是一言难尽。
周口最早的水厂建在如今的中州路大桥与大闸之间,文化街小学的西边,在河堤的南沿修了几个水池子,然后从河里把水抽上来,放些消毒剂,就卖出去了。我们家用上自来水,当是在上个世纪70年代后期,但所谓的“自来”,实际指的是居民几家或半条街兑钱,让“公家”把水管接到居民住家的附近,每月由用水户轮流收水费。虽然和现代意义的自来水有很大区别,但总算不爬河堤担水了。
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家乡,对家乡的一草一木,当然还有河,都有着深深的眷恋,都会说,俺家乡的河是最美的。那么,沙颍河到底是不是真有着迷人的韵味?也可能只是一种品位和品味。
附记:“周家口”航运兴衰之变
明朝洪武年间(1368年),当时的周口还仅仅是一个大村庄,村民忙时务农,闲时捕鱼,其乐融融。为了交换手中的剩余农副产品,也不知具体哪一年哪一天,有人就在沙颍河北岸、贾鲁河西岸开设了集市。由于当时中原地区休养生息,基本安康,交易者见多,于永乐年间(大约1403年—1424年)在沙颍河南岸又形成一集市。但河面无桥,交通不便,便在南岸集市北口开辟一渡口,村民周国昌操起了摆渡营生,周家渡口或周家埠口从此面世,后来又演变为周家口。清末民初简称为“口上”,直到新中国成立后,周口市人民政府(现川汇区)挂牌成立,才改为周口。
明万历年间,周家口已成为淮河流域物资集散中心之一。当时翰林学士熊庭弼曾过周家口题诗曰:“万家灯火侔江浦,千帆云集似汉皋。”到成化年间,周家口水运交通东连江淮、西通襄宛,舟楫直达朱仙镇,商品经济迅猛发展,货船往来与日俱增。三川上下,码头、埠口星列棋布,商船云集,日夜千帆竞渡,百舸争流,桅樯林立,往返穿梭。资料记载,其时东起界首西到襄县,仅周家口船户700多家,占有船舶千艘以上。先后有十四省行商巨贾、能工巧匠,纷纷来周投资兴业。当时,六安茶麻、两湖竹木、两广纸糖、天津食盐、蒙疆骡马,连同省内豫西的山货煤炭、新郑的红枣、杞康的棉花、淮陈的黄花菜及当地产的皮毛、粮油等等,均荟萃周口,行销各地。
明末清初,周家口渐至鼎盛,大渡口、小渡口、盐路口、刘渡口、新渡口、引渡口、义渡口等码头遍布三岸,并因之形成了诸多商业街,如对着大渡口的是子午街,经营百货、布匹、茶叶等,对着小渡口形成了经营煤炭、铁器、石器、陶瓷等山货的山货街。山货街向南开辟了经营颜料、染布、皮件、皮衣、皮绳的北永兴街、南永兴街和弦坊街。从山货街与北永兴街交接口处,便是最繁华的大十字街(今川汇区劳动局门前),从大十字街向东是经营皮货、肉食的东潘公街、陈州街,大十字街向西是经营金银首饰、糕点、杂货、粮食的西潘公街、西大街。
清代康乾盛世,周家口鼎盛之极。至清顺治年间,周家口共拥有码头渡口22处,水陆寨门40余座,人口突破22万。
清末民初,平汉、津浦、陇海铁路相继建成通车,周家口航运开始衰落。
新中国成立后,随着国内物资交流模式的变化,陆上运输地位上升,内河航运日趋下滑。但截至1955年,周口仍有货船500余只,货运量占全省水运1/4。“文革”前,河面上还不时能见到一排排铺满河床的大帆船,汛期一到,艄公的吼声,纤夫的号子,高高的白帆,如林的大桅,火热的场面仍能再现沙颍河航运的百年盛况。
改革开放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沙颍河航运事业引起各级政府高度重视,2005年12月28日,经过15个月的紧张施工,周口港胜利竣工。2009年7月12日,周口港迎来第一艘千吨级货船——“皖龙6588”号。该船装载有4个长、宽各约9米的集装箱,箱内是由台湾台塑集团在洛阳投资的电厂配件,从上海航行800多公里后来到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