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铁水牛
 
 
 
2010年6月12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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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疆纪事(三题)
■王天瑞
散文

  九月螃蟹满肚黄

  我曾跨渤海、走东海、驻海滨、守海岛,我曾披海风、巡海礁、观海潮、听海涛,我也曾采海带、打海蛎、捉海蜇、逮海参……如今,第一次在渔村吃螃蟹的经历仍然记忆犹新。

  那年秋的一天,为感谢渔民对部队的支援,我带领师电影队远道而去为渔民放映电影《海霞》。当放映结束,暴雨降临,渔民们热情挽留我们夜宿渔家。

  渔家主人姓于,是渔村的医生。于医生为我们准备好了夜餐——吃螃蟹。

  “秋风响,蟹脚痒”、“九月螃蟹满肚黄”……从这些渔家谚语里,也可以品味到,金秋时节,正处于成熟期的蟹肉蟹黄的滋味儿来。

  于医生说,螃蟹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还有药用价值。

  于医生又说,吃螃蟹的方法也多种多样,有蒸、炸、煎、炒、烧……但最能显示螃蟹原汁原味的吃法是“清蒸”——将螃蟹洗净后,用绳子扎紧,把蟹肚朝上,摆入笼屉用汽蒸,一般水开后蒸20分钟即可。

  于医生还说,当螃蟹垂死或已死时,体内会形成大量毒素,人们吃后能引起严重中毒,所以死螃蟹千万不能吃。科学研究发现,蟹胃、蟹肠、蟹腮、蟹心不宜吃,生蟹、腌蟹、醉蟹不宜吃,隔夜的剩蟹不宜吃,高血压、心脏病患者不宜多吃,蟹与梨、柿子、花生、甜瓜、泥鳅不宜同吃,吃蟹后一小时内不宜喝茶水。

  这时,于医生的爱人端上来了清蒸螃蟹。

  于医生赶忙散发餐具——小圆锤、小钎子、小镊子,笑着说,来,吃螃蟹,你们跟我学。于医生把一只螃蟹放到餐桌上,拿起小圆锤轻轻在蟹背上敲打,要把蟹背紧粘在壳上的蟹肉敲打松动。于医生说,吃蟹先吃小腿,但藏在小腿里的肉却很难挖出,小钎子是专门用来挖小腿肉的。吃完蟹腿蟹螯,再吃肉最多的蟹体。于医生说,你们像我这样,慢慢用镊子挟,肉是一格一格的。我们照着他说的做,果然镊出一堆堆白玉般的蟹肉。而后蘸着泡有姜丝的陈醋,吃起来味道好极啦!

  我们饱餐之后,于医生的爱人拿来了白酒,端来了姜糖水。于医生说,用白酒搓搓手,再喝碗姜糖水,去去腥。军民一家人谈笑风生。

  吃螃蟹,其乐无穷。

  

  雪花飘飘打海蛎

  大海上有一种奇怪而又普遍的自然现象——潮汐。到了一定时间,潮水推波助澜,奔腾而来;再到了一定时间,潮水又哗哗退去。白天海水的涨落叫“潮”,晚上海水的涨落叫“汐”。这种潮汐现象,是受月亮、太阳的引力和地球自转的影响而产生的。又由于地形等原因,世界各地的潮汐复杂多变。青岛海域的海水每天两次涨潮,称作“半日潮”,其他海域有“一日潮”,还有“混合潮”。

  那年初冬,济南军区政治部派我下基层搜集战士诗歌,我从青岛乘船来到黄海深处的一个海岛上,正巧海水退潮。守备连按照计划是赶海,于是我随战士们拿着蛎钩、铲子、脸盆、水桶,兴高采烈地去赶海。当时,天空雪花飘飘。

  “雪花飘,海蛎子肥。”海蛎子学名叫牡蛎,有两个贝壳,一个小而平,另一个大而鼓,壳的表面凹凸不平,壳里的一兜肉叫蛎肉,是味道鲜美的海产品。这海蛎子真是怪,涨潮的时候,它们随潮水而来,落潮的时候就不再走了,而是蛎壳向外凸着,紧紧贴在礁石上。战士们挥舞蛎钩或铲子,哗哗地把海蛎子从礁石上打下来。海蛎子多得很,礁石上密密麻麻。还有一种海蛎子,大的如碗,小的像鸡蛋,它们不附在礁石上,而是随着浪头在海滩上滚来滚去,人们叫它滚蛎子。有的战士追逐着浪头拣拾滚蛎子。我还发现,来不及随潮水撤退的鱼——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各样的鱼,在礁石间的沟坑里挣扎蹦跳。我和战士们尽情地拣啊尽情地拾。

  打海蛎子归来,战士们的脸上无不洋溢着喜悦。我刚刚洗过手,俏皮的通信员就跑进屋来,扑通放在桌上几个大滚蛎子,说,在煤火上烧熟的,趁热,快吃。我看到,那烧熟的大滚蛎子一开一合的,卟卟地向外喷着白气。煞时,屋里飘起鲜香。

  傍晚,海岛处处都飘荡着鲜香。渔家蒸的煮的炒的煎的……样样食品都离不开海蛎子。

  我说,最鲜香的还是守备连炊事班做的海蛎子酸汤,喝一口就鲜得直呛嗓子,再喝几口就觉得终生难忘。

  夜深了,雪花飘飘,海涛猛烈地拍打着海岛,我和连长背起冲锋枪走上哨所,警惕地守卫在海防线上。

  

  带鱼带来好福气

  浙江省东部的东海里,有个舟山群岛,因为一个传说突然闻名全国。舟山群岛上患冠心病的人少、中风的人少,聪明的人多、长寿的人多。为了解开这个传说的秘密,各路科学家纷纷奔赴舟山群岛进行科学考察,很快寻找到了正确答案,原来舟山群岛人经常吃带鱼。

  舟山群岛人说,带鱼给我们带来了好福气。

  带鱼,是一种深海鱼,也是“索饵洄流”鱼。平时,带鱼们喜欢成千上万条地聚集一起,在大海深处忽地游东忽地游西,犹如一支快速行进的庞大军队,场面威武壮观。当到了农历的立冬前后,带鱼们便成群结队地游过千里万里,游回我国大陆附近食饵丰富的舟山群岛进行觅食,在舟山群岛海域“大会师”,这就形成了舟山群岛每年的冬季大渔汛。当春天来临,带鱼们又像听到了紧急集合令,立即整装出发,从舟山群岛游向千里万里之外的大海深处。

  舟山群岛人吃带鱼手到擒来,并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有人会说,我们可没有舟山群岛人的好福气。不过,请不要泄气,舟山群岛冬季大渔汛的时候,白天千帆竞发、百舸争流,夜晚渔歌荡漾、灯火辉煌,成百吨成千吨成万吨的带鱼被捕出海、被冷冻处理、被源源不断地运向祖国的四面八方。舟山群岛人期盼用辛勤的劳动,让众人都能享受到带鱼带来的好福气。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喜爱吃带鱼,因为越来越多的人认同了科学家的论说。深海鱼中,对大脑和心脏具有保护作用的欧米伽3脂肪酸、牛磺酸的含量,比淡水鱼高三倍,因此肉质细嫩、味道鲜美的深海鱼——带鱼,不仅能使人胃口大开,而且还能活化大脑神经细胞,使人变得更加聪明,同时预防冠心病、预防中风,使人健康长寿。

  我向读者朋友建议,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不要忘记多吃些鱼,尤其是多吃些深海鱼,比如说多吃些带鱼或黄花鱼吧。

  究竟每人每天应该吃多少带鱼或黄花鱼为好呢?曾到舟山群岛进行考察的一位科学家告诉我——我也在这里告诉读者朋友,每人每天的吃鱼肉量最好不要少于100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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