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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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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巴花儿开了
——记周口市首位“冰心散文奖”获奖作家阿慧
阿慧

  □晚报记者 董雪丹

  

  这一天,她成了“获奖专业户”

  

  “阿慧同志:我们高兴地通知您:您的作品《羊来羊去》荣获第四届全国冰心散文奖。现定于2010年8月1日上午9∶30在北京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颁奖大会……中国散文学会”,打开邮箱,我看到了阿慧发来的电子邮件,这一天,是2010年7月21日。

  激动和喜悦立刻充盈了我的心,作为她早期作品的编辑,作为与她交往十余年的朋友,不管是从编辑还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都让我由衷地为她高兴——我知道这个奖项的分量。

  冰心散文奖,是据著名作家、中国散文学会名誉会长冰心遗愿,为鼓励中青年作家散文创作,由中国散文学会于2000年设立的全国性文学奖项,铁凝、贾平凹、迟子建等作家都曾获此殊荣。

  我可以想像得到,阿慧看到通知时的喜悦,她把这份通知发给朋友时的喜悦。

  她的喜悦,在朋友分享时,变成了更多的喜悦。

  这一天上午,她刚刚从贵州省三都县回到家里。贵州之行,是因为她参加了“中国最浪漫感人的爱情故事”征文活动,她创作的《我爸我妈的美丽爱情》荣获三等奖。

  在归途中,她接到了朋友祝贺的电话。朋友从报纸上看到她的散文《十一个孩娃一个妈》获得了“2009年度河南省报纸副刊作品”二等奖。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应该是意料之中的收获,因为这篇散文已经获得了全国“漂母杯”二等奖,并被选入《2009年中国散文年选》了。

  那时,她还不知道有更大的喜悦在等着她。

  她是到家之后打开电子邮箱,看到获奖通知,才知道自己捧回了目前中国散文单篇评奖的最高奖,成为河南周口第一个获得“冰心散文奖”的作家。

  

  “狗尾巴花儿,也是花儿啊”

  

  在戏称她成为“获奖专业户”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有一种意象:狗尾巴花儿开了。

  狗尾巴花儿,是她最喜欢的花儿,也是她在戏谑中常常用来自喻的花儿。

  她常常这样自我介绍:“俺的大名叫李智慧,其实不‘智’也不‘慧’,俺爸妈应该给起名叫‘李笨笨’才好。”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丰富,声调活泼,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这个时候,你不会想到她已年过不惑,更不会想到,她是一个小学的副校长。

  有她在的地方,往往都充满笑声,许多的笑,都来源于她的自我调侃:“你看,我头发绾起来,像不像赵丽蓉?”说到这儿,她往往会拿起束在脑后的蓬松的马尾,绾成一团,变成赵丽蓉的口音,在大家的笑声中,她又慢慢放下头发,一甩头,圆睁双眼,一字一顿:“看,这样,像刘欢吧?没办法,咋看俺都是大明星。”   

  这颗散文天空上的明星,在表演上也有着天赋,已经让大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还不放过:“唉,都说女人是花儿,就我长成这样子,能是什么花儿?最多也就是狗尾巴花儿吧。”她说到“尾巴”这两个字时,用的是周口方言,“尾巴”变成了“以巴”,听起来,很是滑稽。她又悠悠地叹口气,说:“不管怎么说,狗尾巴花儿,也是花儿啊。”她的叹气,带着一种表演的成分,加之故意顿挫的语调,往往招致新一轮的笑声。

  就容貌而言,她的确说不上有如花的娇颜,但也绝不如她自己所说的这般惨败。能够拿自己调侃的人,在内心应该是有着强大的自信作支撑的。她的才气、她的风韵,足以支撑她的自信。

  细想来,她把自己当成狗尾巴花儿虽是自嘲,却也很是形象。

  想到狗尾巴花儿,我总是想到一条细细的长长的茎的尽头,拖着一条硕大的看起来毛茸茸又笨笨的“尾巴”,恣意地开在秋野,以一种最朴素的美丽灵动着大地,用纤细的腰肢坚韧地直面着风雨,摇摆着别样的风姿。

  摇摆,是阿慧惯用的姿态。

  她会故意拿腔作态地摇摆着走进我的办公室,手拖长裙,一扭一扭,像在舞台上一样一步一摇地向我走过来。

  如今,她又摇曳多姿地向冰心散文奖的领奖台走去。

  狗尾巴花儿开了,也可以开得“直冲天际”。

  狗尾巴花儿盛开了,在属于她的故乡的土地上彰显着不亚于奇葩的万种风情,绽放着生命的精彩。

  

  “羊的一生,岂不是人的一世”

  

  阿慧是一个回族作家。

  她似乎注定与羊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纠结。

  “小时候亲自喂养过几只羊,也亲自吃过它们”,这样的童年记忆,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

  这种纠结,苦着她,也成就了她。

  的确,读《羊来羊去》,读得出隐藏在文字背后的疼痛。似乎可以看得到,阿慧徘徊在田野里,揪下一根狗尾巴花儿,咬在嘴里,在一种涩甜的清香里,在一种深深的忏悔和自责里,想起自己的童年。

  在写《羊来羊去》的创作谈《根的倾诉》时,她在文中讲了童年的一件事:她和奶奶在田间劳作时,发现一株小桃树,她惊喜地去拔时,奶奶阻止了她,怕她把根拔断,桃树活不成。最后,奶奶用衣襟包裹带着一大坨“娘家土”的小桃树回家,把它种在院子里。

  阿慧这样深情地写道:“小桃树一次次开花结果时,我却在很远的一个城市里开花结果了。面对城市森林般的高楼大厦,我却常常生出没有根的感觉。日复一日,家乡的人和事连同那小桃树时刻牵扯得我心肺疼痛,原来我的根仍牢牢地扎在豫东那个叫大于庄的小村里。”

  《泥娃》、《俺家老奶》、《树上的童年》、《雪地胎羊》、《微笑的驴》等作品,都是她童年的记忆片断,它们的根,就植在她童年生活的那片土地。

  她的写作,就是“执著而真切地对根无尽的诉说”。

  豫东的颍河畔,写满她童年的记忆。所以,她博客上的名字才用“颍河的阿慧”吧。

  在阿慧的博客里,“大洼北夫”这样留言: 羊为人的生存而来,又为人的生存而去。羊性之美也在其中。

  阿慧回复:羊的一生,岂不是人的一世?

  是啊,她在《羊来羊去》里,是在写羊,更是在写人。

  好的作品自然有好的收获。2008年,这篇作品最初在《周口日报》上发表,就在当年度,《回族文学》、《读者·乡土人文版》、《散文选刊》,还有几家报刊也纷纷予以刊载。

  《民族文学》杂志编辑石彦伟在《2009年回族文学述评》中这样评价《羊来羊去》:女孩与羊的故事,在阿慧笔下是那样曲婉怜人,感人肺腑。当散文写作普遍强调刺激、崇拜小资、沉湎过去时的时候,当世俗物欲不断吞噬生命尊严的时候,阿慧以河流般的湿润和悲悯,救赎着爱的传统。我的预言是,很近的将来,大器晚成的阿慧将不仅在回族文坛成为领跑者之一,而且也将在全国散文界获得更加充分的评价和应有的席位。

  他的预言,这么快就应验了。

  

  “一场忧伤”的结局

  

  戏谑与忧伤,似乎不应该是同一个人的拥有。

  而阿慧,就是这样一个将表面的戏谑与内心的忧伤合二为一的一个人,是时常将自己撕裂的一个人。

  在我们最要好的朋友圈子里,她也是一贯以快乐示人的。直到有一天,她的快乐再也掩藏不了忧伤。

  那是她创作《奈我荷》、《像风飘过》系列作品的时期,那是她“寻找阳光”的过程。

  记得几年前我们四个好朋友正在一起说说笑笑,她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之中,说,给你们念念我还没写完的《寻找阳光》吧。那都是一些让人痛入骨髓的句子,没有痛得死去活来的生命体验,是写不出的。只是,她念的时机不对,大家还沉浸在相见的喜悦里,也习惯了相见时收获她的快乐。她念着,总有人打断着,说笑着。直到她不得不叹口气,放下文章,说:“我的‘一场忧伤’,叫你们弄得啥也不是!”

  这场忧伤,在大家的笑声里作结,却在她的文字里得以宣泄。

  没办法,生命中许多的疼痛,是与别人不相关的,热爱文字的人,只有在文字中经过自我解剖与撕扯,才能让疼痛平复。

  一直觉得,作家就是浑身长满触角的小虫,不知道哪一句话哪一个人哪一件事会碰疼哪一根触角。

  感知疼痛,应该也是一种能力。

  走出这场忧伤之后,她的视野宽了。

  《大沙河》、《天边那一片白》虽然写的还是她家族里的人物,但已经放在一个历史的大背景里去回忆,放在一片文化的土壤上去酝酿了。

  

  

  写了这许多,竟觉得许多的快乐与忧伤、幸福与苦难,都还潜藏在我肤浅而虚弱的文字背后,提示着我还有许多未尽之言。

  越是熟悉的人,越是难以描述吧。

  没办法,我有许多的无力抵达。就请大家关注阿慧的作品,在她的文字里去倾听一朵狗尾巴花儿开放的声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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