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红尘爱情
 
 
 
2010年9月3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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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已成往事
■赵丽娜

  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有保质期,感情也一样,当爱已成往事,我们就要学会删除过期的感情。很多人的幸福,都是转了几道车,迈过几道坎,才能柳暗花明,依璇就是那很多人之中的一位。

  

  美丽的初恋

  

  那年依璇刚上大一,迎新生的庆祝晚会上,依璇清丽的身影,纯真的眼神,就像雷雨夜空劈出的一道闪电,在云凡那漂泊已久的心里划下一道亮光。当时,云凡已上大三,才貌双全的他是学校叱咤风云的人物,可云凡高傲的心唯独在依璇面前化作一汪清泉。他热烈的追求很快俘获了少女芳心,依璇的初恋就在那个盛夏如火如荼地展开。

  校园的林荫小道上洒满了他们相携而行的亮丽身影,月光下的草坪上也留下了他们幸福相拥的镜头。一天下午,天灰蒙蒙地下起了细雨,依璇为给云凡送雨伞,匆忙间把脚踝扭伤了。云凡得到消息,一路狂奔而来,看着依璇痛得皱在一起的小脸,云凡顾不上喘口气,一把抱起依璇飞奔到医务室。直到医生再三给他保证只是软组织受伤,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他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

  依璇受伤后,云凡就买了一辆漂亮的单车接送依璇,从那以后,校园里就经常见到这样的温馨画面。帅气的男孩带着漂亮的女孩,男孩将下巴抵着女孩的脑袋悄声说着什么,当女孩被逗得咯咯笑着仰脸看男孩的时候,男孩就会顽皮地轻吻女孩的樱唇,顿时,两朵红云飞上女孩双颊。看着她可爱的模样,男孩得意地大声笑着,把单车骑得飞快并一路撒下清脆的车铃声。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云凡就要毕业了。他每天忙着写论文,找导师,联系工作单位,有时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他的身影。依璇知道云凡压力很大,她好想依偎在云凡怀里,诉说对他的思念与担心。但真正与云凡相见时,依璇却又怅然若失了,没有她想象中的热情相拥、倾心相诉,云凡变得很沉默。

  云凡就要离校了,这些日子依璇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她和云凡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那天下午,云凡来找依璇,在熟悉的校园里他们慢慢地走着,突然云凡一下子把依璇紧紧地搂在怀里,久久没有放开。依璇好像有些明白,含着泪仰首看他的脸,云凡的头抬着,只看得见他的下巴,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依璇心头竟然有种将要失去他的疼痛。

  最终云凡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分手!依璇并不感到意外,真正让她伤心的却是云凡接下来所说的话,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喜欢的原因是女孩的父亲能帮他留在这个城市,能帮他达成心愿,他说他真正爱的是依璇,希望依璇能等着他……依璇简直不敢相信这些无耻的话居然出自她深爱着的云凡口中,她感到从骨髓深处渗出无限的冰冷,冷得每一寸肌骨都紧紧地蜷缩起来。

  

  缘尽情未了

  

  依璇毕业后拒绝了学校留校的邀请,毅然选择回到生她养她的县城任教。在一次学校开展的下乡支教活动中,依璇第一个报了名。后来才知道,她的同事邵凯也跟着她报了名,并要求和她分在同一所学校。

  乡下的生活很枯燥,可邵凯总是想方设法逗依璇开心。他摘野花送给依璇,把她的小屋打扮得绚丽多彩;他陪她散步时小心地为她踢去前面路上的小石块;他带她去农家的小池塘里钓鱼,当他们空手而回时,邵凯总安慰依璇说他们钓到了快乐,然后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依璇轻轻地唱“你是快乐的,我就是幸福的……”;颇有文采的邵凯还经常写一些抒情的小诗、散文送给依璇,他毫不掩饰的喜爱与直流般灼热的目光,渐渐温暖了依璇受伤的心。

  回城后,他们幸福地公开了恋情,让他们没想到的却是依璇父母的反对,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农村出身的邵凯将来不可能给依璇带来幸福。邵凯几次登门拜访都吃了闭门羹,依璇多次与父母沟通也都以争吵收场。闹得最凶的那次,依璇的母亲被气得心脏病复发,虽然暂时脱离危险,但她为逼依璇就范,却拒绝接受任何治疗。依璇心如刀割,她怎么忍心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母亲的生命之上,最终依璇投降了。

  两个月后,邵凯闪电般地结婚了,新娘是他村里的姑娘。依璇的心痛得滴血,属于他们的故事结束了,可是感情并不能像水龙头一样说关就关上了。

  在学校,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每当视线交集的一刹那,依璇都会惊慌失措地逃开,然后又忍不住躲在邵凯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看他。他还是那么英俊,深情的眸子让人深深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什么是咫尺天涯,依璇算是彻底感受到了。

  一天下午,一条短信打破了依璇看似平静的心——见一面吧!她倦懒的目光定住了。短短的几个字打开她记忆的铁门,思念如决堤的水,奔涌而出。

  在以前常去的咖啡馆里,他们感觉物是人非,透过咖啡白茫茫的雾气,两人恍若隔世。

  依璇清醒地知道应该与邵凯保持距离,可不知为什么,只要想到他,她的心就止不住地一阵阵抽搐着。想见他的欲望使依璇常常不自觉地在走廊走来走去,为的就是能与他擦肩而过。而邵凯每天下班后都会在她必经之路上等她。

  冬日的一个夜晚,邵凯喝多了酒却非要骑着摩托车带依璇出去散心。风呼呼地刮在耳边,依璇紧紧地搂着邵凯,她甚至想能和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可是,他们还要面对残酷的现实。依璇痛苦地问邵凯,我们没有明天,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邵凯无语无奈,只是疯狂地吻着她,紧紧地搂着她,好像要把依璇揉和进自己的身体,永远不分离。

  

  平淡的幸福

  

  依璇嫁人了。她累了,对于同事的议论纷纭,背后的指指点点,父母的长吁短叹,她实在无力承受。她也没有足够的勇气与坚强去面对孤独和寂寞,她听从了父母的安排。男方家庭条件很优越,但男孩子很平常,但依璇还是嫁了他,她知道这个平常的男人会给她幸福。

  “有人说爱是种迷离的东西,如果雾里看花般地去揣摩,才会领味爱的美韵。也有人说爱是种心痛剂,过敏的人会痛得心脏都皱起褶子来。更有人说爱是种放弃,因为古今许多完美的爱情故事的最终结局都是悲剧。就让我们以放弃的方式来爱对方吧,永远把对方蛰伏在心湖最清澈的地方。当风吹来时,无需稍纵即逝的浪花,只要有一点点层层叠叠的涟漪就足够了。”发出给邵凯的最后一封信,依璇长长地吐了口气,推开门,顿时置身于撒落一地的阳光中。依璇眯眼看了看天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周末的傍晚,依璇在咖啡馆拔通了老公的手机。在咖啡香的包围中依璇静静地等待着,内心特别宁静、安祥。窗外,老公渐渐走近,他小心翼翼地把一束火红的玫瑰护在胸口,眼睛仔细地向这里搜索。与依璇四目相接的一刹那,他的眼神异常温柔。依璇面向他绽开笑容,完全发自内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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