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李伟 张洪涛 赵金
7月26日11时许,太康县回族中学初三毕业生陈如梦接到一个电话,是熟悉的李琳校长打来的:“如梦啊,恭喜你考进重点高中,我下午就把通知书给你送去。”李琳曾把陈如梦从辍学边缘拉回,她对校长充满感激,听说校长要亲自来送通知书,如梦挂上电话后就开始满怀激动地等待。
可她再也等不到了。噩耗在1个小时后传来,李琳出门不久就突发急症,来不及送往医院就猝然离世。
这是一个让人感动的事实:从7月26日李琳在给学生送高中录取通知书的路上突发急症猝死至今,几乎每天都有她以前教过的学生、处过的同事闻讯从全国各地匆匆赶来。路远的、觉得能赶上见李琳最后一面的大多日夜兼程,前来吊唁,在悲痛中一遍遍回忆以往的点点滴滴,找寻李琳遗留在回中的生命痕迹。
谈起离世不久的太康县回族中学原校长李琳,其生前好友、太康县教师进修学校校长李桂梅唏嘘慨叹,泣不成声:“李琳校长是因为太累,过早地离开了她热爱的教育事业。她在学校身兼数职,具体工作多;学校基础薄弱,要发展就要付出比好学校的校长多出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努力;爱人常年在外打工,子女上学,家庭负担重;双方父母老弱需尽孝,弟妹幼小需照顾。你看她有多累呀!”
43岁,5年校长生涯。如果不是深入了解,李琳的猝死应该算不上一个重大新闻事件。但当其家人、同事、学生、朋友的讲述和悲痛迅速浸染记者内心,让我们不禁和他们一起为李琳的猝逝而痛惜、慨叹不已时,这个毫无保留地为事业、家庭、他人奉献青春的伟大女性就成了我们不能不报道的时代新闻人物。
看事业,重逾生命
短短5年时间,把一个一穷二白、濒临倒闭的学校发展到如今的设施齐全、充满活力,她太累了。
——太康县城关镇中心校校长施行德
“她就是累死的!”8月20日接受记者采访时,回中副校长吴培营神色黯然,“李校长身体一直不错,也没听说她有心脏病史,我觉得,她突然离世就是‘过劳死’。”吴培营的话被李琳丈夫李懿昌进一步印证:“虽然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她基本上没得过什么病。就是今年以来,她总是说累,身体累、心累,看着压力很大。”
关于回中最初的一穷二白,吴培营这样形象地向记者表述:他和李琳是在2005年8月一起到回中报到的,当时的回中什么都没有,就有债务,学校账目上仅剩下6角8分钱,因拖欠水电费,学校水电都停了,全校46名教师,学生却只有110多人。
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事前就有心理准备的李琳还是吃了一惊,但她没有退缩,向中心校借来4000元“启动资金”后,就正式开始了奋斗之路。
太康县回族中学之穷主要在于来这里就读的学生太少。虽然太康县城中学实行的是划片招生,但是由于回中条件太差,即使是辖区的适龄学生,也都想方设法“跳”到别的中学就读。
招不来学生,李琳就和老师们一起在辖区内甚至到附近村庄家访,走“亲情路线”挨家挨户和学生家长谈,谈她的办学思路和方法,满怀信心地告诉他们回中一定会改变面貌,一定会拥有美好前景。“一两个月内,她至少走访了200个家庭。”吴培营说,“这个‘笨方法’收到了效果,当年10月,回中学生就增加到370人。”
李琳对家长的承诺不是“空头支票”。不到一年,回中校园内的泥土地就全部硬化,随后又购进100多张学生双人床改善住宿条件。2007年,老教学楼进行第一次整修。之后通过不断申请资金,2008年,回中又开始建新教学楼并在年底投入使用。如今,学校的老教学楼已整修3次,操场、餐厅、实验楼、图书馆等从无到有、样样俱全。在学校“硬件”得到极大改善的同时,“软件”也在逐步加强,学生逐年递增到近千人,而且每年都有市县优秀班主任、市县优秀教师、市县优质课老师产生。
师资力量薄弱,代课教师少,李琳就身兼数职:校长、班主任、生物课教师、生物实验员、仓库管理员……老师们都说,在回中,李校长是教学任务最繁重的一个。每天早晨5点30分,她准时来到学校,到学生寝室看看有哪些同学没有出寝室到教室上早自习;早晨吃饭时,李校长常常不回家,而是在学校的办公室里随便吃点带来的早点;晚上9点30分放学后,她总是等学生都回家或进寝室后,才放心离开学校。
李琳毕竟也是个女人。施行德告诉记者,每次到中心校汇报工作,说起学校发展的艰辛,李琳总忍不住落泪。“为了心中的目标呕心沥血,短短5年时间,把一个一穷二白、濒临倒闭的学校发展到如今的设施齐全、充满活力,她太累了!”城关镇中心校校长施行德感叹地说。
对学生,视同子女
最后一次和我谈心,她黯然地说了句“像你这样的学生不多见”,就坐在办公桌前哭起来。看到校长竟然为一名普通学生不好好学习而流泪,我被深深感动了,决心痛改前非。
——学生齐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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