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三部戏

　　“冰冰、葛优、晓明，你们都为这个戏做到了最好。但我相信上映后观众对你们的表演还是有不同的看法。我建议你们对所有的批评照单全收——敬请原谅，下回改正。这是我拍完《无极》后最大的感受。”新作《赵氏孤儿》上映在即，陈凯歌却主动提起了《无极》。这也是5年来陈凯歌首次主动提起《无极》。《无极》之前，陈凯歌是凭借《霸王别姬》获得金棕榈奖的大神级导演，中国拍艺术片水准最高的人。《无极》引发了“馒头血案”，陈凯歌被打落尘埃，身上光环不复存在。

　　《无极》之后的5年时间里，陈凯歌只拍了两部片子：《梅兰芳》（2008）和《赵氏孤儿》（2010）。题材上都远离《无极》，靠近《霸王别姬》。5年的时间里，因为推广电影的缘故，陈凯歌3次面对媒体、面对公众，每一次的状态和态度都不相同。这种不同或许记录了一个文艺片大导演在电影市场化过程中的自我修正、逐渐成熟的过程。

　　《无极》  倨傲  ●2005年

　　2005年12月6日，离《无极》公映还有一个星期。陈凯歌携首次担任制片人的陈红出席“中国电影冲奥论坛”。当时《无极》已确定将代表中国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陈凯歌即便在室内也始终没有摘下围巾。整个论坛期间，陈凯歌一直将双手放在胸前。别人发言时，他通常表情严肃，两眼不时仰望天空。而当与会者预测或祝福《无极》票房大好时，他会露出笑容。

　　点评：此时的陈凯歌对自己的作品既自信又紧张。接受媒体采访时，他热衷谈论《无极》所展现的东方情怀。然而网络上“馒头血案”的冲击让陈凯歌措手不及，他还没有想清楚应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困境。

　　《梅兰芳》  小心 ●2008年

　　2008年12月2日，《梅兰芳》首映式。《梅兰芳》是陈凯歌3年磨一剑的“雪耻”之作。虽然此前试映口碑不错，但很少直面媒体的陈凯歌显得有些紧张。他在发布会上笑容满面地不停致谢。之后的媒体分组采访，他刚坐下就有记者踊跃提问：“有个问题请导演回答……”陈凯歌立即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反应之快，让人觉得他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马上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你好！请说。”

　　点评：“馒头血案”发生后，陈凯歌原本很有自信。没想到短时间之内舆情大逆转，此后陈凯歌对媒体失去信任，《梅兰芳》上映时他对媒体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也开始学习如何对待媒体和公众舆论。

　　《赵氏孤儿》  谦逊 ●2010年

　　2010年11月7日，距《赵氏孤儿》上映还有将近1个月。被问到与姜文的《让子弹飞》、冯小刚的《非诚勿扰2》的票房大战时，陈凯歌选择用“人人有饭吃”来回答。同时现场向葛优鞠躬，表示要学习葛优的谦虚。

　　11月15日，《赵氏孤儿》上映前的第二轮宣传启动，陈凯歌主动提起了《无极》，“不管范冰冰，还是黄晓明，还是为这部戏度过许多无眠漫漫长夜的葛优老师……你们都为这个戏做到了最好。但我相信上映后观众对你们的表演还是有不同的看法。我建议你们对所有的批评照单全收，下回改正。”

　　点评：和5年前相比，陈凯歌已经懂得如何面对媒体和公众。他用《无极》宣示自己谦虚的同时，也把“待到百花成蜜时，为谁辛苦为谁忙”送给媒体。既可以看做是对媒体辛勤工作的赞美，也可以解读为“忙忙碌碌，成就却与你无关”的嘲讽。（杨莲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