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是自然而不是人工美景,我喜欢的是经历而不是具体的地方,这次尧山行也是以这样的心态出发的。
深夜到尧山中的农家,有一种返朴归真的欣喜。雨后的山中到处是湿漉漉的感觉,满山的清新扑面而来,虽然天暗,但这久违的气息让我陶醉了。山隐藏在夜色里,四周只有雨的沙沙声,但我的目光穿越了这悠悠的山,和它亲近起来了。每一刻对我都是新的感觉,每一秒对我都是奢侈的享受。
清晨,走出屋子,尧山一袭绿色,满目清新,满山摆动的枝条,像新娘柔软的腰肢;满山的清流鸣泉在奔腾跳跃着,仿佛高奏迎宾曲欢迎我的到来。它们嬉闹着,拥挤着,私语着,它们要把我这个客人送到尧山每一个醉人的地方。
我随着人流向前走着,逆流而上,傍水而行,左有流水,右有野花,不时见到杂花野树,山路盘旋曲折,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妙趣。时而水从天而降,咆哮而下,飞花泻玉,人们惊叹驻足,偶见孤石立于路边,山水相映,别有一番情调。
头发被瀑布溅的水湿透了,鞋子被漫出的水浸透了,身上被汗水湿透了,可心也醉透了。
山中的雨,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不时地会来骚扰一下。突然一阵大雨,游客全嘻嘻哈哈地躲进路边一个棚子里,全然没有想到这样会打扰清静的人家。我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擦了一把眼镜,这才看清周围的情景。棚子很大,看来是专为游客避雨纳凉使用的,地上摆了许多的小椅子,已经坐满了避雨的人。还有更多的人跑进来,四处找着坐的地方,人满为患。
这时,没有什么声响,从棚外进来一位老婆婆,手里抱着几把椅子,把椅子往避雨的人手里塞,然后又抱出几把椅子来,微笑着依旧不声不响地放在棚下的地上。多么好的老人啊!我站起身朝着老人说:“谢谢你,大娘。”老人只对我笑,没说什么。旁边的人告诉我这老人是一个失聪老人,她是听不到的。我朝老人鞠了一躬,表示感激。山美人更美。这山,这山里的人,人和山一样的纯朴,一样的厚道,一样的可爱。我如何舍得下山呢!
回到住处,又下起了大雨,天地一片迷蒙。我睡了,睡在山的怀抱里。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水太大,漂流是漂不成了,我没有遗憾,我是为漂流而来,因这山这里的人,却没有一丝遗憾的地方。
尧山,我是一个旅人,我是你的过客,你留下了我的足迹,我也已把你的印象留在我的记忆里。
(周口驴友 赵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