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 李伟
通讯员 郭利军 文/图
题记
英雄的舍生忘死、感天动地的举动从来都不是偶然的。或许在这样的举动发生之前他们一直默默无闻,但他们的日常言行却无不体现着英雄的内在品质。与其说一次的舍生忘死、感天动地成就了他们英雄的名号,倒不如说英雄其实一直在我们身边,只是没有得到作为一名英雄所应得到的足够关注和关怀而已。
送别英雄
“爸爸一个月都回不了几次家,打电话时总是对我说他在外面抓坏人,我很想他,等着盼着与他团聚,谁料到,等来的却是爸爸牺牲的噩耗。”漯河一高学生、李永杰女儿李佩的哭喊声让现场人为之动容。
2010年12月18日上午10时,哀乐低徊挽幛如云。在松柏翠绿、庄严肃穆的商水县殡仪馆,人们能压低呜咽的声音,却无法抑制痛惜的泪水。商水县社会各界千余人自发赶到这里,用不同方式表达着对一位普通民警的沉痛哀悼!他们送别的是商水县公安局刑警李永杰。
“我的永杰儿,没想到一兜红薯成了你对爹的最后一份孝心……” 李永杰白发苍苍的父亲李如德老人肝胆欲裂。他,年仅42岁,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李如德老泪纵横。
“李永杰,我的好兄弟!你走了,谁还带着我们去巡逻查线。”前来送行的商水县网通公司职工樊长周哭倒在地。
“爸爸一个月都回不了几次家,打电话时总是对我说他在外面抓坏人,我很想他,等着盼着与他团聚,谁料到,等来的却是爸爸牺牲的噩耗。”漯河一高学生、李永杰女儿李佩的哭喊声让现场人为之动容。
“永杰你是武警转业干部的骄傲!”标语后,一排排站着军姿的转业老兵眼含泪水送别他们的战友。“永杰,你一路走好!”人们用眼泪、哭声送别这位人民警察。
痛忆英雄
“就听到一声‘快闪开’,我和李高明就被他推了出去,而他却被货车碾轧在地……”接受采访时,获救刑警冯军产痛苦地回忆道。
2010年12月16日,商水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组成两个抓捕组,缉捕一名命案逃犯。李永杰所在的第二抓捕组一行4人从下午4时一直忙到深夜。晚上10时50分许,李永杰抓捕组行至洛界公路商水县张庄乡李寨村路段时,身后一辆违章行驶的货车猛兽般直朝他们扑来,情势千钧一发。
“就听到一声‘快闪开’,我和李高明就被他推了出去,而他却被货车碾轧在地……”接受采访时,获救刑警冯军产痛苦地回忆道。
事发后,民警及附近群众很快拨打110、120,并设法堵截逃逸车辆。张庄乡蒋门四组村民魏功回忆道:“看见地上人身上带有枪,知道是警察,我就把披着的大衣盖在他身上,有人立刻骑着摩托车带着一位民警(李高明)追那辆货车。”
“他们几个当过兵,又是党员,其中李永杰是武警转业,军事素质特别棒。因此,他们这次十分积极,自告奋勇上专案组参加战斗。”商水县公安局主抓刑事侦查的党委委员娄继波介绍,“我们组织了两个抓捕组,李永杰带其中一个,没想到往第二个抓捕地赶时就……”娄继波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生与死那一瞬间,他把战友猛地推出获救,自己却倒在车轮下,颤抖的一只手还紧护着腰间的佩枪。冯军产以及另一名队员刘芳铭在解下他的配枪后,李永杰也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在漆黑的冬日旷野,战友们抱着李永杰失声痛哭。时间永远定格在2010年12月16日22时53分。
当晚,肇事货车司机在川汇区西环路附近被围追堵截的周口、商水两地交警、刑警抓获,经血液检测,其体内酒精含量达300mg/100ml,属醉酒驾驶。
身边英雄
“我们俩一块考入武警郑州指挥学校,又同住一个宿舍,我们班里的病号饭基本上都是他给送的。有俩山东的、一个湖南的家里比较困难,平时李永杰都百儿八十甚至三百二百地给他们家寄钱。”原武警郑州指挥学校90级学生娄季涛说。
“爸爸,你得把我送到部队,我要报效国家。”李如德,从解放军团政治部副主任职务上转业的一位有着50年党龄的老军人,至今还记得儿子李永杰当初的誓言。带着“报效国家”的铮铮誓言,1986年,李永杰光荣地踏进了警营,成了武警河南总队的一名战士。
“他们那一批兵中他是第一个入党、第一个在部队考上警校。”原武警濮阳支队濮阳中队中队长苏红亮告诉记者。“我们俩一块考入武警郑州指挥学校,又同住一个宿舍,我们班里的病号饭基本上都是他给送的。有俩山东的、一个湖南的家里比较困难,平时李永杰都百儿八十甚至三百二百地给他们家寄钱。”原武警郑州指挥学校90级学生娄季涛说。
1989年,李永杰在武警中队长的职位上转业,成了商水县公安局的一名刑警。“她爸无论在哪个岗位,都生怕工作上不去落了后,给他一打电话都说忙得很,我就提醒他别忘了吃药……”李永杰的爱人段金平,几天来已哭晕过去几次,一直输着氧气。她紧握着从李永杰的血衣中发现的一盒降压药哭道,“他这一去再也回不来了……”
“那一年冬天,在李埠口沙河堤上,他一口气跑了3公里,带领弟兄们生擒一伙扒窃现行。”“那一年在魏集镇,正是他艰苦细致工作得来的线索,才迅速破获一起抢劫杀人案。”在商水县公安局采访,收获的是李永杰同事们的眼泪和对他的哀思和眷恋。
在同事眼里,李永杰是一个破案能手,有勇有谋。每次接到线索,不管风里雨里,他都会第一时间去了解处理;每次侦办案件,他都耐心细致地做好各种准备工作,充分掌握情况和证据;每次办完案件,他都会认真总结经验,寻找不足。李永杰还特别爱学习,办公桌抽屉里满满的法律书籍上的圈圈点点、条条线线,都记录着他的刻苦和严谨。
在战友心中,李永杰更像亲人。接受记者采访时,队员刘芳铭吐露了2009年发生的那件令他终生难忘的事。那年秋天,刘芳铭腰椎病犯了疼痛难忍,李永杰通过亲戚打听到上蔡县杨集乡有个医院能治,就带着他去看,在医院背上背下都是李永杰一个人,让刘芳铭一家感动不已。
真心英雄
“干好刑侦当好刑警,办案时要多想想受害人家属企盼的目光,更要想想我们的刑侦荣誉。”李永杰,以这样实实在在的心里话和实实在在的行动,把自己深深地根植在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根植在了老百姓的心坎里。
2009年6月14日,固墙镇发生一起杀人命案,犯罪嫌疑人逃到武汉。李永杰和4名刑警冒着酷暑暴雨,奔波于武汉的大街小巷,白天调查、晚上蹲守,艰苦奋战26天,最终将嫌疑人夏某的活动规律、结交人员锁定。8月10日,获悉夏某在云南与另外一名在逃嫌犯会合,征尘未洗的李永杰又和他的战友马不停蹄地赶赴云南。头顶是巍峨险峻的雪山,脚下是波涛汹涌的金沙江,他们不顾5000多米高原的缺氧反应,不顾盘旋山路翻车的危险,紧急追捕,终于在一酒店发现夏某。说时迟那时快,李永杰迅速出击,一个锁喉动作将其撂倒,死死压在身下。
“抓捕逃犯我运气好,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李永杰常常这样玩笑地自谦。他展示在人们面前的一直是风风火火,健健康康,病痛却一直埋在自己心里。同事们说,无论到哪里,他随身携带的提包里总有那么几件物品:笔记本、材料纸、印泥、钢笔和几盒降压药。李永杰的高血压是老毛病了,最高时能达到180/130毫米汞柱,最害怕劳累、熬夜,平时根本离不了药。尽管如此,劳累、熬夜对他来说却一直是家常便饭。
2008年9月15日,黄寨镇刘庄村残疾人刘某在自家小卖部内被杀,部分物品被抢。侦技民警迅速赶到,勘查现场、走访周围群众、制订工作方案。由于受害人与别人没有矛盾点并且现场条件有限,专案组研究决定:以现场为中心进行基础排查,并向群众和局党委保证:案件不破,誓不收兵。
为了不给群众添麻烦,专案组指挥部就设在案发现场附近的高速路桥洞下。李永杰不顾病痛的折磨,和全体民警一起在桥下扫出一片空地,铺上油布、被子,安营扎寨,炉灶就设在高速路旁,窑坑就是天然的洗脸盆。时值入秋,白天酷暑难耐,晚上蚊虫肆虐,同志们总是看到他在偷偷地吃东西,细心的同志知道,那不是什么营养品,而是药啊。
在那个收秋农忙时节,同志们为了做到村不漏户、户不漏人,想尽各种办法。白天没人晚上去,家里没人地里找。李永杰负责排查南顿镇旋溜村,在走进一家农户后(后证实该户为嫌疑人高某妹妹家),他细心地发现该户堂屋窗台上有一双与现场鞋印相符合的同类型鞋子。经询问,得知该鞋系其哥高某所留,做好提取笔录后,李永杰将鞋子带回指挥部。通过鞋印比对,确认这正是犯罪嫌疑人进入现场作案时所穿鞋子,高某的作案嫌疑最终被确定。可是,高某受过多次打击处理,平时孤身一人,四处流浪,居无定所。为抓捕他,李永杰又带领专案组民警奔波于沈丘、项城、西华、临泉、界首等地,清查旅馆、浴池等高某可能藏身之处,饿了啃方便面,困了他就在车上打个盹。皇天不负苦心人,当年9月30日,他们终于将进入视线的高某成功抓获。
从警以来,参与侦破各类重特大刑事案件700多起,打掉犯罪团伙30多个,为国家挽回经济损失1000余万元……一本本卷宗,记录着李永杰的刑警轨迹;一次次立功嘉奖,诠释着他10多年从警生涯的真心誓言。“干好刑侦当好刑警,办案时要多想想受害人家属企盼的目光,更要想想我们的刑侦荣誉。”李永杰,以这样实实在在的心里话和实实在在的行动,把自己深深地根植在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根植在了老百姓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