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铁水牛/连载
 
 
 
2011年5月1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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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火夫”
■杜放光

  火夫者,老公是也。之所以获此雅号,基本归功于他久聚于身的两把大火。

  其一,心头之火。老公性急,气躁,通俗地说,就是麦秸火脾气,一点就着,且十有八九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举个简单例子吧。儿子两岁那年,我骑自行车带他去街上玩,不小心划伤一辆面包车,微痕,被车主拦住;首遇此事,无措,只好求助老公。几分钟后,他火急火燎地和朋友一起来到现场。车主态度蛮横,修车免谈,只认钱,且狮子大张口。很少遇到这种阵势的儿子惶恐万分,哭闹不止,我赶忙把他抱到远点的地方去哄。没想到就这一转身的功夫,老公已经把车主给揍了一顿。其结果是,给车主看病的钱比人家开始的要价高出好多倍! 

  最搞笑的一次,是缘于修理风扇调速器。天气炎热,他自顾拿着工具去修,可修来修去弄不好,人已汗流浃背,他一气之下,干脆把它给摔了,而后跑出去买了个新的给装上了。目睹这一过程,我和儿子面面相觑:这样做,效率的确高多了! 

  为了他这急性子,我们家没少发生内乱。尤其是刚结婚那阵子,谁也不服谁。每次只要他一发火,我都会迅速启动应急响应机制。于是乎,这头整装待发的斗牛,看有对手出场,立即表现得斗志昂扬。两军相遇,自然免不了两败俱伤。后来,类似故事反复演绎,如出一辙,甚觉乏味,再遇他犯急,便熟视无睹,既不接火,也不交锋。这下子,恰如釜底抽薪,把个火夫闷得干冒烟,就是达不到燃点。

  对火夫的种种不良表现,儿子在6岁时已甚感绝望:“要是爸爸只挣钱给我们花,人不在家呆就好了。”

  老公的另一把火,烧在厨房。老公勤快,厨艺也好,是我家御赐一流“火夫”。倘若哪天家里来了客人,我尚在苦思冥想呢,他已闪身进了厨房,唰唰唰一阵,几个小菜就闪亮登场。

  私下里,我也曾留意无数次,并从中发现一个规律:每每老公下厨,餐后必定是盘清碗净,类似“三光”政策。可换我做饭,多少会留一些剩饭剩菜下来。看我惆怅,已上初中的儿子安慰道:老妈做饭强调的是人类已走出原始社会,由生变熟已经意味着进步;老爸做饭讲究的是艺术,要求色香味俱全呢。听后,更觉没了面子。

  老公的拿手好菜是酸辣土豆丝,也是儿子的最爱。每每馋虫上心,他便会上前忽悠一番:老爸,今天来个土豆丝如何,又馋了!火夫闻言总会飘然欲飞,表面却按兵不动,状若稳如泰山。知道该同志不经夸,儿子便会继续吹捧。于是乎,好话尚未过三,火夫便已颠颠的去了厨房,挑两个顺眼的土豆,清洗,削皮;拎刀而动,动无影,快如飞,转眼功夫,细如发丝的土豆丝便躺倒一片。而后,上锅,烧油,火爆辣椒丝,姜蒜八角等,那叫一个活色生香啊,菜未出锅,口水已酝酿满口了!

  鉴于火夫截然不同的两把火,儿子爱恨交加,恨的是该同志脾气太火爆,难以接受;爱的是他做出的菜美味,可口难忘。为此,儿子对其去留问题颇为纠结。

  后来,我和儿子反复探讨、点评,终于达成一致意见,并形成如下提案:在新形势下,火夫同志应当积极转型,主动祛除浮躁,学习淡定,并努力把心头之火成功移至厨房,如此,既符合三节约原则,达到废物利用的目的,又能以更经典的菜肴营造温馨氛围,为家庭和谐奠定坚实的物质基础。

  据悉,此报告已呈送至火夫同志的案头,尚在处理中……虽然希望渺茫,但我和儿子如农奴盼解放一样,翘首以待,憧憬着美好时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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