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版:酒坊/酒韵
 
 
 
2011年9月2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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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酒的故事

  小时候知道喝酒只是大人的事,但一点也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喝,吸引我的,只是桌上那几盘菜,印象最深的就是炒鸡蛋了,焦黄、喷香,每次都让我垂涎欲滴,就盼着大人叫我去吃上一口。不叫我时,我就看着他们碰杯后抿一口酒,“滋”的一声,然后呲牙咧嘴地咽下去。伴着自己咽下的涎水,我总解气地想:“哼哼,辣着了吧!”

  偶尔父亲讲起过去的故事,绘我印象里最深的,也和酒有关。父亲好酒,说起抗战时被鬼子追着跑,后来又被傅作义的队伍追着跑,常常整天吃不上一口饭,只靠背着一葫芦(军用水壶)酒,时不时地喝一口扛过去。还有“解放战争时期”,当地在盖房时挖出了缸葬的和尚和一缸酒。两缸倒扣着的是和尚,打开时还栩栩如生,不一会就随风而化;一缸密封着的是酒,那年头一定久远得很了,倒在碗里,稠稠的,浓香。“有酒食先生馔”,老乡看来是古风犹存,把酒先送给“某政委”。我问:“您都喝了?”父亲回答:“喝了,酒汁挂碗呐!”我惋惜,想要是留到现在多好。可父亲反问:“我不喝就能剩下?”我一想也是。

  说起古风,老家的酒风到有着浓浓的古意。我的老家在唐县山沟,祖上据说是明代迁民。谈起老鹳窝来,父辈都是津津有味的。我相信祖辈是避乱而择居的,因为老家的地势实在是太偏僻了:三面封山、一面隔水,上世纪70年代还只能涉水而入,否则沿山间小径而行,则山峦重重,更入山中。

  老家的村里酿枣儿酒,村中常常笼罩着酒糟和枣儿的香气。喝酒是用大碗的,男人围坐一席,不论菜肴丰简,酒碗只有一只,大家一人一口往上(右手)传。有客人的时候,主人多是沾沾唇,却监督客人大口地喝。一碗饮净,一碗蓄上,大家端碗是一样的频率,但酒让客人多喝了。这一习俗,现代来看不大卫生,但“莫笑农家腊酒浑”,那总是物质贫乏时代形成的热忱待客之道。

  老家酒风更让我赞叹的还是“过年酒”。大年初一时,成年人要准备一个盘子,其中几样小菜,一壶酒,一个酒杯。初一拜过年端盘在街上游走,遇到好朋友交换杯酒喝一盅,交情更深;遇到过去一年中和你产生过矛盾的人,互相倒一杯酒,你喝我一杯我喝你一杯,矛盾就此揭过,谁也不许再提。如果喝了酒却仍念旧仇,会让村民不齿。但若是此矛盾难以揭开,那你大年初一就不要上街,或远远见到其人赶紧避开。其实,乡里乡亲的,哪有多少深仇大恨,一些日常龃龉,每每就都化解在这酒中了。现在编写地方志,像这类良风美俗,是不是该大力搜集记载?可新编《唐县志》中未见只言片语。

  不过,听过去的故事,听得最多的还是过年喝酒时父亲讲《淘气儿他爹》。说是一家只有一个儿子,叫淘气儿。一家人爱如掌上明珠。淘气儿长大了,母亲也没了,父亲也老了,把正房让出来,给淘气儿娶了媳妇,高高兴兴地过起了日子。不过,高兴的是淘气儿两口子,淘气儿他爹却不大高兴。这不过年了,淘气儿两口子包开了白面饺子。淘气儿他爹一会儿到正房转一趟,一会儿到正房转一趟,眼巴巴地看着饺子包好煮到了锅里还不叫他,就拿了一把笤帚去正房扫地。淘气儿媳妇斟好了酒,对公爹说:“还没熟呢,急什么!”淘气儿他爹讪讪地回了屋。过了好一会儿,实在饿了,就又到正房去看。一推,门却是插得严严的。听屋里头,淘气儿两口子正就着饺子喝酒。每说到这里父亲就笑道:“到时候过年,我也给你们扫地去”。母亲就接着说:“那你也成淘气儿他爹了”。大家就笑。

  (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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