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铁水牛
 
 
 
2011年11月7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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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好天气
■刘艳杰

  今天是小伟掰着手指掐算已久的日子。

  小伟押到监狱军训那天,一眼就识出了他。

  小伟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还是免不了紧张一阵子。

  “他咋会在这里工作?我以前咋没听说过?完了,以后肯定不会有我的好果子吃。”小伟强作镇静,立正、稍息、向右转、齐步走……

  夜深人静的时候,小伟总想尽一切办法赶快结束掉自己的生命,结果都未遂。有一次,他查寝发现小伟手腕上的血正汩汩地往外涌。他抱住小伟,直奔卫生室。待包扎好后,他把小伟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既然已经做了,你就要勇担责任。你要在这里生活十年,这里既是你赎罪的地方,更是教你以后好好做人的地方,请你不要敌视这里的一切,教育犯人是我们的职责……”

  小伟缓缓抬起头,第一次用暖和的目光打量他。

  倏地,小伟的泪,如两眼趵突泉,按捺不住往外涌。

  十年,如白驹过隙,小伟在他的谆谆教育下,身心得到了良好的陶冶,不但活泼开朗,热爱生活,工作积极,团结他人,而且学会了自立、自强,懂得了如何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十年后的今天,他早早来到狱室,为小伟送上精心准备好的便装、鞋及背包。

  他抚拍一下小伟的肩头说:“换上吧。”

  小伟慢慢脱去囚服,又轻轻换上便装。

  小伟忍不住多看一眼他,嘴唇情不自禁翕动两下,又迅速止住了。

  他递给小伟一张便条,嘱咐说:“这是你的出狱证明,拿好,回家后到派出所重新办个户籍。”

  小伟穿着帅气得体的便装,手里攥着便条,嘴唇又连续翕动几下,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双膝跪在他跟前,乞求道:“张民警……您让俺……喊您一声爸……可以吗?”

  他慢慢俯下身体,用双手拇指拭去小伟眼角闪烁的泪花,微笑,点头。

  “爸——”

  “哎——”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十年前,小伟因一时冲动,使他永远失去了他唯一的儿子。

  小伟坚定地迈出监狱大院,明媚的阳光洒在脸上、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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