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黄叶飘零的深秋,一位旅行者背上陈放了两年的背包去抱犊村看山楂满地、红叶满山的情形,让我们随她一起去看看那个挂在悬崖绝壁上的美丽村庄吧!
抱犊村属山西陵川县,地处太行腹地之峡谷深处的悬崖绝壁上,自古以来,道路艰险、人迹罕至。乡民为了躲避中原战乱进山,由于牲畜无法进山,他们只得怀抱幼犊而入,等幼犊长大后繁衍后代,“抱犊”之名由此而来。抱犊村周围植被茂密、百花争艳、万峰层叠、云雾缭绕,被誉为“挂在悬崖绝壁上的美丽村庄”。而这样的人间仙境却处在山西下不来河南下不来的境地!进入抱犊村的路线有3条:一是从山西马武寨进出;二是从河南西莲村的东莲山进出;三是从松树坪村进出。因山势陡峭、山路崎岖、狭隘难行,每条路线都不容易行走。几年前,还有村民在运送物品时跌落山崖而丧命。抱犊村人口最多时曾经达到400人的规模,因不通公路、生活不便,如今,这里只剩下7户人家,而它的静谧、原始和美丽却吸引了无数驴友。凡走进来度周末的人,基本没有体力马上走回去,这倒成就了抱犊村的这几户村民,他们靠驴友在此歇脚生存下来。
3年前,我当驴友的第一次出行就是从抱犊村开始的。当时,我们早晨7时从西莲山上去,走到下午3时才到抱犊村。这次,我选择从松树坪进山。由于道路不熟,来之前,我让驴友帮我画了一张地图,带全装备和好多食物就出发了。即便在山中迷路,3天内,我也能顺着自己做的路标走出来。
在山下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老早起来,发现天竟然下起了雨,我给背包套上防雨罩,自己披上雨衣就出发了!从松树坪到达抱犊村,只能沿着崖壁的一条羊肠小道。走在这条小道上,往左看,上面植物茂盛、山崖挡道;往右看,下面悬崖红通通,深不可测,崖体笔直如刀切一般。很多路段在绝壁与陡崖之上,极其险峻,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坠下山崖,雨天的山路越发难走,只好沿着崖壁小心攀升。
进入深山,手机早就没了信号,心中一阵窃喜。
一个小时后,来到第二梯次——老龙头瀑布下方,瀑水泛着白色从崖顶一泻而下,巨大的水柱撞击在岩石上,发出雷鸣般的轰鸣。在水柱变为瀑布的过程中所形成的飞溅水珠成了水雾,好一个人间天堂!如刀斧削劈的悬崖,撼人心魄,人站在那里显得渺小无比。不敢耽搁,继续赶路。在乱石沟下的岔路口小憩后,沿石坡而上,折向天梯。石坡的石头堆积得松散无序,稍不留神,就会有石头滚下。害怕碎石从空中降落,我中途不敢休息,背着背包,手脚并用,缓慢前行。上天梯后,看到了一座小庙,知道抱犊村快到了。又走不远,碰到了到山中放羊的抱犊村的村民,虽然村民衣着朴实,但满脸憨厚,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精神气。攀谈中,得知放羊的村民叫姬喜群,他家也有驴友歇脚的地方。喜群热情地帮我背背包,我跟着他经过一条宽宽的河,踏着河中大大小小的石块,走进向往已久的村庄。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幢绿树红叶掩盖的小石楼,用石头堆砌的前墙精美平整,那片片黛瓦仿佛诉说着昨天的乡村故事,那陈旧碳化的门窗向人们展示着山村的沧桑。此时,小山村已是炊烟渺渺,很少见到人。群喜把我安顿到他家屋里的炭火盆旁,并安排他老婆为浑身湿透的我烧一锅热水。
入夜,抱犊村十分寂静,我连梦都没来得及做,天就亮了。怕打扰群喜一家休息,我轻轻起床,慢慢出得门来,展现在我面前的小村庄是大自然的杰作。这里河谷纵横,山坡中、沟壑里,红叶片片,近处的山楂树上稀稀拉拉地挂着几个山楂,地下的红叶上落满了山楂,人少果多让这里出现了山楂铺路、野果遍地的奇观。柿子树上挂满了红红的柿子,如一盏盏红红的灯笼,满山的柿子树将已经有些苍凉的青山点缀得生机勃勃,借助万峰层叠、云雾缭绕的景象,让人叹为人间仙境。
入村的第二天,用过早餐,按喜群指点的路线,我向村西走去。出门时,喜群老婆撵上我,递过来一把雨伞,并悄悄地说:“山中有豹子,早点儿回来,晚了回不来,我们结伴去找你。”沿着一条小路向河的上游前行,宁静的山村,听不见鸡鸣狗叫。出了村,一路前行,再也没见到一个人。河道是自然形成,随着山体的变化,河道越来越窄。越往前行,景色越别致,清砌的河水在石间绕来绕去。坐在沟壑旁,默默出神,清澈晶莹的流水冲刷着沟壑,我这才知道什么叫柔中有刚!默默无声的岩石让我知道什么叫潜心忍让!山水涤人性,天地宽胸襟。置身于此,顿觉心旷神怡,物欲之念烟消云散,淡泊宁静之感弥漫胸间,在这很少有人打扰的地方,大自然的造化令我流连忘返。
(张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