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连载
 
 
 
2012年3月7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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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寒天·登晚亭
■窦立新

  我又一次从河南赶上合肥,在合肥便作短暂的停留,驱车从合肥赶上皖江小城了。一路来的奔波,我的千里路遥重来的缘故是和朋友办理以前遗留的商务,朋友相遇小城是初来了。我每次重来都要住上一段日子。我对小城要说的是,只要曾经停留过有旧念的地方,怎能不是我的故乡呢?

  我与朋友来小城有一段日子了,今天躺在床上无聊的闲淡着, 顺手拉开帘窗初寒的西风终于透来客舍,因为近窗的缘故吧!渗透来的冰凉之故袭上了身,像拨冷水似的,想到新寒的意思了。午后,便和朋友打声招呼,独自到湖边薄游一番,度一日傍晚的时光,旧游之地湖边有一个亭子,以往,每次傍晚,湖边散步总会蹬临晚亭的。

  近来一年四季的迁流,走出客舍穿上了那件发黄挡寒的旧皮衣。今天坐12路公交车去的,乘车的人并不多,我傍在寂静的车窗里看街边房屋,竟是弥漫着黯淡的灰色处处透显着凄哀的腐旧,反不及往来春日绿色的彩调那样新鲜含笑了。走下车子,乘着寒风薄雾慢步湖边,你看,我又看到了岸边熟悉的细柳、石桥,与通往晚亭曲径通幽的小路。唉!再也没有往日的浓绿了!心间怅怅的,总会渗透出几缕忘却不掉的记忆!怎能不使我想起春的清晨那条小路的清爽和新鲜,夏日傍晚几处浪漫的情趣,那些露珠朝阳的清晨和夕阳西下的黄昏真的走了吗?到哪里去了呢?唉!谁知道飘渺在何处了呢?或许藏匿在冬日的背后了——

  如今谁能相信身边到处是飘逸初寒的风,竟让那条我熟悉洁净的小路愈加的冷寂了,我一边,漫步湖边弯曲小路,无论怎样的冷寂,那是我熟悉的故道啊!我一边观望着涌向岸边到处是波纹的湖水,这里的湖水太绿,仿佛轻抚着我,整个身体消融在湖水中像一条银色的鱼,一个浪头的补来满身的精神还是那样的充沛,穿梭于自由自在绿色的水中游得好远,直到湖风向我吹来轻碰了我,随后向西飘去了,仿佛才从薄薄的寒蒙中醒来,轻叹了一声冷气!我是不会游泳的。

  沿湖畔之西散步到了凌湖桥已是夜临的黄昏,你看,漂浮水面上片片绿色的青萍,初寒天有无限坚强的生机啊!所以桥下到处是它的踪影。走上菱湖桥摸着冰冷的梁子独立眺望,浮现在眼前是远处迷朦的寒景,怎么啦!近处一棵棵树木在风中傻立着相似怯新寒般没有往来的热情,与浓绿了,已露出片片枯黄的颜色,身边,那沙沙缤纷乱零的黄叶,与到处飘飞的纸宵,还有林木间急促翅膀低飞的鸟儿又回巢了,鸟儿,也没有了往日籁籁婉转的鸟啼了。唉!真是一层细雨把秋意淋漓老了,到处呼啸的风把秋光吹散了,鸟儿也知初寒来了,不然何以单飞的鸟声微软断续呢!那些凄然黯淡的寒姿渐渐在眼前成熟起来了,不知所谓的美好!怎能不使薄游的人们有一丝怅然落寂呢! 

  走下菱湖桥的蹬梯,不久远远望见了湖畔之西的晚亭了,寒姿在淡淡的水雾里相似临摹的朦胧,亭,再也没有夏日傍晚纳凉饮酒的朋友小憩慢坐的景象了,显得疏落寂静多了,我万端的感慨!初寒天薄游寂寂的人们比着晚亭的冷清又算得什么呢?谁说不是呢?我缓步登临晚亭仿佛又闻到了一缕寒香,回头凝望,可以远望亭外的水色空蒙,可以遥看辩不清微薄晃动的残影,还可以椅在亭柱上去凝想这般寂寂的清妙,此时,晚亭有一盆炉火多好啊!一边由来的温暖,一边看着东城微明的灯火,在憬悟着纸醉金迷的灯城,随后又开始可以享受寂寞了。

  风吹走了初寒的黄昏,梦怎么不来临呢?不久夜色来了,也糊了鸟儿进巢的眼睛,仿佛有什么轻盈的东西压在我的身上也茫茫了我的心。你看,亭外寒夜星子还没有初上布满呢!月儿便来了晚亭的檐下,亭外淡青色的弧线仿佛弯成了一条河,观赏亭外的风景,更有一番景味了,今夜,晚亭真美呵!

  忽然,亭外又刮来了一阵尖风,拂在脸上渐渐染上了寒意,我掩面轻叹着,由于工作的变故,或许,最后一次看晚亭了,不想说了吧!真的不想说了,亭外寒夜冷月下,我怎么想籁籁落泪呢!我掩着身影背着晚亭走去了,背后不时的有飘零的黄叶,其实这些,总会引起内心浮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黄昏,薄游湖畔,去蹬晚亭,今晚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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