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当上兵,是应了人们常说的一句俗语,叫:“天时、地利、人和!”
这三者我都占全了。首先是天时——正好是那一年。地利——我家住在公社对面,天天在公社门口、院里穿梭。再就是人和。地利让我认识了带兵的军医王得力,这不就是人和了吗?王军医是我省驻马店的,在部队他是卫生员,我尊称他王军医。他负责新兵体检。
上世纪70年代初,农村人没明没夜地劳作,大一点的人都深有体会:夏天,不到收割、播种季节,生产队队长就让你冒着酷暑去铲除路边、沟里表层面上的浮土、杂草积肥,年龄小一点的就让你去割草喂牲口;秋收后天不明生产队的铃声就响了,干什么?起来打坷垃(有一次我扶着榔头睡着了你可能不信的)。冬天,生产队队长让你下地深翻土地。下雨了,让你取自己房屋内的土积肥,雨后让你铲大街的泥积肥。下雪了,生产队队长就让你清理街道上的雪用板车往地里拉,说:雪是小麦的被!
这日子我实在熬不下去了。
认识了王得力后,我就背着父亲去找他。知道他爱看书,我就给他找书看;知道他爱听豫剧,我就找广播站的老伙计给他录了一盘豫剧《朝阳沟》,经过多次接触沟通,王军医看中了我,并同意我到县里体检。
身体当然没有问题,可是在政审的时候出了问题。因为一个大队只要一名,而我们大队去了两名,且经过体检身体都合格。另一名看到了参军希望的危机,就告我年龄不够。我家和公社对门,我就赶紧让我哥哥找人看看我的年龄够不够。哥哥看后,回来说我的户口没登记(这就是没有娘的孩子,连户口都没有)。后来,那人又找人做我的工作,说我年龄小着哩,明年再去也不晚。
在农村那累死累活的日子,我能愿意吗?我死活不同意。这一下,那家伙可气得要死。一天晚上,我和几个伙伴在乡村露天影院里看电影的时候,那家伙趁我不备用拳头偷偷地捅了我一家伙。以至于现在见了他,我就想报复他。当然了,我能当上兵还得益于另外两个原因:一是我父亲是大队会计,但他是老好人,对他来说我当不当兵都中;二是我有一个旁院叫叔的,他姓刘,是大队民兵营长,我们又是一个生产队的。
最终,我踏上了远去的列车!
在部队,我参加了3个月的军训:起步、正步、跑步、紧急集合,摸爬滚打,我没有掉过队。3个月的军训过后,我被分配到接力连,是无线电接力。在连队,我一边学习无线电知识一边学习文化知识,连里我是先进,营里我是模范……
我当兵4年。现在想想,没有部队这4年的锻炼,我学不到这么多的知识,也开阔不了眼界。
我当兵那一年是哪一年呀?
哦,想起来了,是1973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