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天气回暖,小区的桂花往往香飘二度。今年又要吐蕊的桂花特别地不寂寞,每天傍晚,桂花树前准时会来一群娘们儿在“咣当、咣当”的声乐中扭来扭去,好像要与小黄花共舞,又好像与它们竞美。
健身舞的春风终于从大都市吹到了小城镇的各个角落,也吹醒了小镇上的半老徐娘们,几个较前卫的女人一商量,舞蹈班开班了。徐娘们蜂拥而至,大家兑钱买了个音响,每天晚上都“咣当、咣当”扭。几个身材窈窕的还真是“蝴蝶翩翩”,胖阿姨就不成样子了。但姐妹间没有歧视,谁入不了门儿,自然有人帮她指点。
赵阿姨是个老幽默,舞起来像个大黑熊,但每次少了她就少了许多笑声。文文身材最好,自然成为教练。当教练没报酬,可文文不厌其烦,不辞辛苦一遍一遍地教,她偶有一晚不到,大家就像一窝没王的蜂,马上跳乱。笑笑热心大方,姐妹们推她为班长,她也不推辞,一心一意为姐妹们服务。每晚八点到九点,桂花树前大家欢快地蹦呀跳呀,一小时眨眼结束,然后打道回府。
张阿姨开怀地说:“我们不是为舞而舞,而是为放松一下大脑紧绷的那根弦。”刘阿姨自信地说:“坚持下去,更年期会推迟十年。”付阿姨也幽默地说:“跳吧!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文文说得更夸张:“我几天不跳,乳腺病就犯。”
女人们偶有闲暇,不再唠叨工作的不顺、公婆的偏心、丈夫的懒惰、孩子的不听话,东家长西家短的声音没有了,只剩“咣当、咣当”、“哈哈哈哈”。有的说:“咱们找到了一片净土。”有的说:“咱们这会儿就像在桃花源,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还有的说:“是快活林,快活一会儿工作有精神。”由于多年的辛勤劳苦,沧桑的皱纹早已爬上额头的她们,“咣当、咣当”之中,个个仿佛蹲了菩提树下的“金刚座”,顷刻间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忘记烦恼,焕发了青春。
“咣当、咣当”,徐娘们又扭了起来,二度飘香的桂花比第一回的香味更加醇厚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