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百姓写手/连载
 
 
 
2012年5月10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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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
■郑华

  “带些樱桃回家吧!”妈妈将刚从树上摘下的红樱桃递给我,又摘别的水果去了。我高兴地接过东西,抬头,母亲竟不见了,我急得大哭。醒来时,两行泪已经顺着眼角流至枕巾。

  母亲一生生育了八个儿女,我是她最小的女儿,41岁才有的我。我出生时差一点要了她的命,但是,她对我的疼爱是最多的。听父亲讲,由于母亲年龄大,奶水不足,我老是将她的乳汁吸干。孩子嗷嗷待哺,母亲心里是何等难受,更何况是在那物质贫乏的年代。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很少讲过去的苦日子。每每谈起往事,她总是淡淡地说:“过去都苦!”沉默片刻后,又笑着说:“我和你爸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的确如母亲所讲,我们姊妹几个成家后,姐姐哥哥都很孝顺。每次见到两位老人,他们满脸都写着幸福和安详。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得知母亲病危后,我连夜搭火车赶回了家。刚进家门,就听见姐姐喊:“看,妈眼睛睁开了!最宝贝的女儿回来了!”妈妈无力地躺在床上,脸色黄白,但双眼却很亮,我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春节过后我临走时,母亲为我特意做了50个芝麻千层饼,那是她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做好的。我原以为母亲身体好转了,这时才知道她是强撑着的。

  母亲去世的前两天,我陪她在医院里输血。她倚靠在我的怀里,轻声说:“我舍不得你们呀!”我的泪一下子就流出来,说:“你会好的!去年你那样不好过,不是都挺过来了吗?”话音刚落,我看到母亲的腿脚抽动,面部抽搐。我用手掰开她的牙齿,将手指塞进她紧咬的牙关。一番抢救,母亲醒了过来,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手疼吧?我那会儿太难受了,我不知道啥了。”我的心难受极了。醒来时母亲清醒异常,她要回家。回到家那天中午,母亲就闭上了双眼。 

  母亲走了,再也见不到她站在门口等我回家,再也吃不到她为我特做而让姐姐们嫉妒的千层饼,再也不能尽孝了。我常祈求上苍怜悯,让我在梦中与母亲相见。

  世上有种爱,最无私,向你倾尽所有;最纯洁,是那么的自然、真诚,不掺半点瑕疵;最宽容,容纳你的喜怒哀乐,哪怕是你的极端错误。这就是母爱。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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