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活泼,有时安静;有时柔情,有时严酷;有时呆板,有时机智。每个人似乎都有截然不同的性格面,就如同磁带的AB面,播放不同一面,就有不同的声音。
麦克小奎,温情绘本《纸飞机》的作者名字,如此奇特,乍一看,会有种恍惚之感。麦克小奎是这样解释自己名字的:“麦克是我在西餐厅做服务生的名字,小奎则是家人给我的小名。后者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得到的爱,前者是按照独立意志走下的路。”这是麦克小奎名字的AB面,一个靠谱设计师,一个温情漫画家的不同侧面。漫画绘本《纸飞机》其实也有AB面,一面是母亲,一面是孩子,这是一部以母爱为主题的绘本故事,是麦克小奎的真实经历,以“纸飞机”为线索,讲述了一位平凡的母亲为了孩子的梦想默默付出一生,当孩子在大都市梦想成真时,母亲在家乡悄然离世的动人故事。
小奎的妈妈是在2005年去世的。在她离开后的整整一年里,小奎都缓不过来。于是,小奎想写妈妈的故事,就如同小时候,遇到困难,向妈妈倾诉一般。
坚韧、温柔、善良、勤勉,通常在母爱体裁的文艺作品中,母亲的身上总是带着这几个标签,但现实中并不是每一个妈妈都带着这样的标签。小奎就毫不掩饰妈妈的缺点,比如,妈妈会在赖床的时候,假装没听到奶奶做饭的声音;会在姑姑们来串门的时候,喊小奎快把好吃的放起来;还会在儿子去学校扫除的时候,告诉儿子挑轻巧的活儿干……在离开人世前最后一次和儿子通电话的时候,她还是说:“老儿子啊,还在食堂洗碗呢吗?可别傻了吧唧地那么实干,挑轻的干!”这就是小奎的妈妈,小奎说:“这就是我妈妈,一个神经比较大条,心肠又很柔软的女人。妈妈一辈子自私,一辈子自私地爱着我……妈妈不完美,她胸膛也不够宽阔不够伟大,但我爱她。”
《纸飞机》整本书都沉浸在旧旧的色调里,绘制的笔触带着一种粗糙的细腻,温暖陈旧。《纸飞机》中有愿望,藏在云朵、风车和夕阳中,每当母亲折一只纸飞机,“在山顶顺风划出,沿着山坡缓缓下坠,又轻轻上扬;再下坠,再上扬……”纸飞机里装满的,是母亲对孩子的点点期待。《纸飞机》中也有回忆的滋味:“今天,我的孩子叫了我第一声妈妈,我好激动,我希望他能茁壮成长。”、“孩子离开我已经有几天了。很想他!不知道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希望他不要委屈自己。”每一段独白,是一段记忆。一只只纸飞机,承载的,就是回忆的滋味。还有那缕深切想念的感受。
书中的一个画页上,男孩终于第一次折了一只纸飞机,投向天空,纸飞机上没有文字,也没有灵魂,男孩说:“妈妈,当你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一切都已来不及……那么,所有人,我们天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