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雨,空气非常清新。
整日穷忙,好长时间没回娘家看看了,好不容易有个假日,正巧哥、姐也带着孩子在家里,非常热闹。
午觉后,看看没啥好电视节目,又不喜欢打牌,便搬了个小椅子,找本杂志在种满树木花草的院子里坐下来。
阵雨又来了,由慢而紧地落下来。我极不情愿地挪到屋檐下。抬起头,雨打着香椿树高高的树梢,刚发的、泛着鹅黄色的嫩叶在风雨中摇摆,接着,别的叶子也同舞起来,变化、流动出不同的色彩,这是任何一个艺术大师也无法全面表现出的多姿多彩与变化无穷。
雨滴答滴答下着,雨点打在新买的皮凉鞋上,也不想躲避。环视四周,石榴树、樱桃树、葡萄树、芭蕉树、木香、仙人掌、鸡冠花、大丽花、月季花、夜来香被雨水冲刷着,鲜活、亭亭玉立,象天真烂漫的少女在雨中欢呼跳跃。透过厨房的窗户,姐正在柔和的灯光下做饭,雨水从防雨篷上滑落形成珠帘。我突然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小的时候,对自然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好奇,常常跟着其他孩子到处跑。春天来了,挖荠菜,从桃花开看到桃花败。到了夏天,在门口的楝树下玩捉木头人、摸瞎游戏。玩累了躺下来,望着高高的天空听故事。偶尔,有淡紫色的小花和绿色的楝枣落下来。有时也玩点野的,爬到高高的树上摘榆钱、楮树花、槐花,上到墙头摘丝瓜、梅豆角,做成菜肴,吃起来格外香甜。提到吃,就想起那时的大胆与贪嘴。把捉来的知了、蚂蚱,还有在路灯下飞的一种不知名的虫子烧烧或油炸了吃。至于花草植物,能吃则吃,嚼过从土里挖出的白茅根;知道楝枣是苦的;有种野草的像扑克牌上的梅花一样的叶子酸酸的;楮树上结的果子红红的、甜甜的;榆树皮里面吃着黏黏的……
在我的记忆里,童年似乎总充盈着与大自然浑然一体的野趣。
逐渐长大,不再像玩童那样疯跑了。有时整个暑假都关在家里看书。累了,躺在床上望着窗外蓝蓝的天空,时而,有几只鸟儿飞过,柳条在微风中婆娑,伴着知了的鸣声让幻想插上翅膀……
现在的孩子,也许有许多现代文明赐予的乐趣,但那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野趣,却渐渐远离了他们,这便是我们正在面对的现实,得乎?失乎?
无论如何,我怀念那个年代带给我的种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