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连成线,牵出几世缘,回眸有多远,指尖已过千年,少年油纸伞,坊外断桥边,春秋冬夏情未变……”一曲《未曾变》,如泣如诉,把人带入那个美丽的传说……
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的《白蛇传》,源于北宋,早期以口头相传,因此流传不同的版本,情节各不相同。经过千年的演变,故事情节不断丰富,人物的性格也有所变化。千年以来,几乎中国所有的传统剧种都有《白蛇传》的故事。
年少时看过明朝抱瓮老人辑《绘图今古奇观》,其中的故事俱是选自“三言二拍”,虽不乏有宣传封建迷信、因果报应的因素在里面,但弘扬忠孝节悌也是值得我们借鉴的。印象最深的有《沈小霞相会出师表》、《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俞伯牙摔琴谢知音》等等。每每看来都让人感动。而让人感觉最复杂的则是选自《警世通言》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这篇。据说这也是《白蛇传》成型故事的最早完备记载。文章写得颇为粗糙,可读性远不如前几篇。关于《白蛇传》,这是我看的第一个版本。故事中的白娘子,虽钟情于许宣(许仙),却是迷惑人的蛇妖,对他连爱带吓,因此,文章对白娘子并无明显褒扬;而许宣,贪恋美色却又是贪生怕死,也非重情重义的许仙。对白娘子的下场我很同情,而镇压白娘子的雷峰塔,则成为我憎恨的对象。
此后,又相继看过连环画《白蛇传》,赵雅芝主演的电视连续剧《新白娘子传奇》,故事情节比较相似。白素贞的形象则有很大的改变。白素贞是修炼千年的蛇妖,为报许仙救命之恩,化身为人,与许仙结为夫妻,开设医馆,治病救人,深受一方百姓的喜爱。金山寺的和尚法海时刻不忘自己捉妖的使命,屡次劝说许仙,最后将许仙困到金山寺。白素贞为救许仙,水漫金山。最后的结局是白娘子被抓,压在雷峰塔下。白娘子对爱情的忠贞执着让人感动。许仙虽爱白娘子,但是做事没有主见,并不是完全相信白娘子。爱情容不得猜疑。许仙内心的数次动摇为日后酿成悲剧埋下了祸根。我喜欢白娘子;对许仙,我一向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态度。一个美丽的传说,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悲剧,就是把美撕裂给人看,的确如此。
白娘子被压在雷峰塔下,虽然后来被救出来,我还是对雷峰塔深深厌恶,直到后来上中学,学到鲁迅先生的《论雷峰塔的倒掉》一文,顿觉心情大不一样。
“听说,杭州西湖的雷峰塔倒掉了,听说而已,我没有亲见……后来我长大了,到杭州……里面当然没有白蛇娘娘了,然而我心里依然不舒服,仍然希望他倒掉。现在他居然倒掉了,则普天之下的人民,其欣喜为如何?这是有事实可证的。试到吴、越的山间海滨,探听民意去。凡有田夫野老,蚕妇村氓,除了几个脑髓里有点贵恙的之外,可有谁不为白娘娘抱不平,不怪法海太多事的?……白蛇娘娘压在塔底下,法海禅师躲在蟹壳里。现在却只有这位老禅师独自静坐了,非到螃蟹断种的那一天为止出不来。莫非他造塔的时候,竟没有想到塔终究是要倒的么?活该。”
雷峰塔倒了,倒得好,大快人心!
前不久,央视少儿频道播放的动画片《水漫金山》,让人眼前一亮。《水漫金山》取材于《白蛇传》,大量的场景设计源于《白蛇传》的发源地江苏镇江,再现了保和堂普救众生、端午惊变、昆仑山盗仙草、水漫金山等精彩片段。画风唯美清新,人物感情细腻,背景音乐优美,白娘子的造型也非常美丽,更有主题曲《未曾变》(《情未变》)与白娘子的形象相互辉映。一时间让人甚是着迷。真是一部难得的好动画片!
关于《白蛇传》的故事,在文学史上,从古至今,从电影到电视剧,再从国内到国外,还有很多不同的版本。白素贞貌若天仙、温柔贤惠、重情重义、济世救人,对爱情不顾一切,她是真、善、美的化身,这也是《白蛇传》的故事得以世代相传的主要原因吧!而美女赵雅芝在《新白娘子传奇》中饰演的白素贞,端庄、美丽、善良,至今无人超越,她是最受欢迎的白娘子!
如今再去杭州,西湖边,雷峰塔仍在,断桥残雪、雷峰夕照也已成为西湖的两大景点。泛舟西湖,萦绕于心田的是那个仙袂飘飘的白娘子,再看雷峰塔,依然不顺眼。或许这就是白娘子的人格魅力吧!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