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支前路上。

　　在村长带领下，胡吉村的支前队扛着担架，推着载满米面蔬菜的小车，披星戴月，奔赴淮海战役前线。

　　走在人群中的徐老汉，兴奋地唱起了粗狂嘹亮的沙河调：

　　太阳出来红彤彤，

　　满地白霜无影踪。

　　一夜行军一百二，

　　支前来到永城东。

　　送面送米又送菜，

　　支援人民子弟兵。

　　保证前线大胜利！

　　前方传来阵阵枪声和隆隆炮声。徐老汉像小孩子一样喊了起来：啊，村长，乡亲们，战斗前线快要到了！

　　26.支前民工指挥所。

　　村长告诉徐老汉：徐大爷，根据指挥所决定，您老编入二线担架队，任务是从二线救护站往后方急救所转运伤员。

　　徐老汉：管他一线二线三线的，只要有活干就行！

　　27.支前路上。

　　白天，朔风凛冽，雪花飘飘。徐老汉精神抖擞地抬着伤员，走在广袤的淮海大地上；

　　夜晚，寒星点灯，银月如钩，徐老汉依然精神抖擞地抬着伤员，他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

　　他不时告诉和他共同抬担架的队员：小心点，步子走稳，孩子们为咱打仗受了伤，可不能再让他们受一点疼啊！

　　28.战地医院二线站里。

　　医生杜艾珊发现徐老汉脚上的那双黑布鞋早就磨烂了，脚上的血和泥土粘在一起，已经没有了脚的模样，赶紧给他做了包扎。

　　29.战地医院二线站里。

　　杜艾珊和一班子医生紧张地忙碌着。

　　徐乃祯老汉刚刚回到二线救护站，坐在地上端着碗吃饭。

　　一个护士喊道：杜医生！

　　杜艾珊：什么事？

　　护士：从前线下来一位重伤员，需要马上抢救。

　　杜艾珊：马上治疗！

　　雪白的纱布把伤员整个面部和下身几乎全包住了，从头到脚浸透着斑斑血迹。

　　杜艾珊带领医生护士紧张地为伤员治疗。

　　忙碌了一阵子，杜艾珊拿出听诊器在伤员胸前仔细听了听：这个伤病员情势危急，需要马上转后方医院治疗！

　　徐乃祯老汉一听，马上站起来说：我去送！

　　杜艾珊：大爷，您今天白天夜里连轴转，已经跑了几趟了，又是刚刚回来，脚上还有伤，还是让其他人抬吧！

　　徐老汉：救人要紧！

　　徐老汉的伙伴也说：是啊，救人要紧！

　　徐老汉把那张狗皮铺在担架上，帮着董生将重伤员抬上担架。

　　杜艾珊：大爷，慢慢走好！

　　30.路途上。

　　徐老汉头上淌着汗珠。

　　伙伴关心地问他：徐大爷，歇息一会儿吧？

　　徐老汉坚定地说：不，咱们早送到一会儿，伤员就早一点得到救治，累点怕啥，大爷我身板硬朗着呢！

　　忽然，担架上的伤员呻吟了一声，二人忙放下担架。

　　徐老汉关切地问道：同志，怎么了，想喝水吗？

　　担架上的伤员摇了摇头。

　　徐老汉：饿了？

　　伤员还是摇摇头。

　　徐老汉想了想，问道：同志，是不是想撒尿啊？

　　伤员艰难地点了点头。

　　伙伴一看，就要扶伤员起身下担架。

　　徐老汉拦住他说：别，这位同志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能乱动啊！

　　伙伴说：那怎么办才好呢？

　　徐老汉：大爷我有办法！

　　徐老汉说着，从身上解下他那只吃饭的碗，揭开盖在伤员身上的棉被，把碗伸了进去，说道孩子，别憋着，撒吧，大爷接着呢，大爷不嫌弃！

　　徐老汉把碗里的尿泼在雪地上，关切地问到：孩子，家哪里啊？

　　伤员：西华官路刘。

　　徐老汉：巧了，我是商水胡吉村的。俩村只隔一条河啊!你叫啥啊？

　　伤员吃力地说：大爷，我叫刘尚飞，麻烦您老回去给俺娘捎句话，说我一时半天还回不去……

　　刘尚飞说着，一阵剧疼上来，昏了过去。（15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