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抬担架路上。

　　行走间，突然遭到敌军飞机的轰炸和扫射，敌机的机枪“哒哒哒”打得地面尘土飞扬。一颗炸弹带着呼啸声在附近落了下来。

　　徐老汉赶紧整个人趴在伤员身上。

　　敌机远去，硝烟散尽，徐老汉这才发现，他的伙伴已经在敌机轰炸中牺牲，而他，头部也负了重伤。他试着站起来，没有成功，才发现自己的腿也被子弹打中，已经站立不起来了。

　　徐老汉看了看安然无恙躺在担架上的尚飞，沉思了一下，脱下身上的棉衣，垫在尚飞身子下面，然后吃力地拖着担架，一点一点地向后方急救所方向爬去。

　　徐老汉身后，地面上，留下担架拖过的长长的痕迹，和他殷红的鲜血印。

　　天空飘起了雪花，越下越大，徐老汉喘着粗气，依然坚定地一点一点地向前爬着。

　　徐老汉的眼前，出现了如下场景：

　　徐老汉顶着烈日，满头大汗，在田地里耕作；

　　恶霸地主扬起鞭子，逼迫他交租，将鞭子狠狠抽到他的身上；

　　村民们欢天喜地闹土改、分田地；

　　徐老汉蹲在地里，抚摸着田头插着写有徐乃祯名字的木牌……

　　32.后方急救所。

　　当徐老汉一点一点爬到附近，被人们发现时，他终于支持不住，昏迷过去。

　　村长等人悲痛地喊着：徐大爷！徐大爷！

　　徐老汉终于醒了过来。

　　徐乃祯看着眼前的村长，吃力地说：村长，我不行了，共产党恩比天高，我知恩报恩，死了也心安了。

　　徐乃祯吃力地从怀里掏出他土改时分到的土地证，上面浸着斑斑血迹：村长，你给我家里人捎句话，要他们一定要种好党分的土地啊！

　　33.河南商水县固墙乡胡吉村田野上。

　　平原上，一座新坟，坟前摆放着各色供品、焚烧后的纸钱，还有那浸透了徐老汉血迹的土地证。坟地边，那块写有徐乃祯名字的木牌依然插在那里。

　　徐老汉的坟头上已经长出嫩嫩的草芽。魏凤楼、薛朴若、冯明高等站立在坟前三鞠躬。

　　魏凤楼深情地说：还是陈毅司令员说得好，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人民群众对我们的恩德，我们永远也不能忘记！

　　画面及文字：淮海战役纪念馆。

　　画面：徐乃祯的雕像。文字：徐乃祯。

　　画外音：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55岁的徐乃祯老汉去世的时候，正是1949年的新年，震惊中外的淮海战役还在进行着，但那些被徐老汉从前线转运到急救所的解放军官兵，那些在残酷的战争中因为他而获得救治得以活下来的解放军官兵，终生都不会忘记这位贫苦的徐乃祯老汉。

　　34.鹿邑县吴台庙。

　　雪花纷飞。豫东纵队驻地大院一角。一个硕大的帆布棚下，有一个土坯垒就的大锅灶。炉膛内炉火熊熊，油锅内滚油咕嘟咕嘟翻滚着，油面上漂浮着一层白白的泡沫。炊事班长团了一个菜丸子放了进去，顿时锅里油花四溅，噼啪乱响。

　　炊事班长赶紧退后两步，急得直叫：这些白沫子咋就去不掉啊？

　　屋内的王志贞、杨春芙、佛佛、刘文眉等闻声而出。

　　王志贞走近前看了看，说道：老班长，别慌，我来！

　　王志贞说着，随手拿起案子上一片白菜，去掉叶子，轻轻放进油锅里，不大一会儿，油面上的白沫不见了。

　　王志贞招呼炊事班战士：火再大点儿！

　　不一会儿，沸腾的油锅平静下来。

　　王志贞挽起袖子，洗净手，就开始团丸子，一个接一个放进油锅里。不大一会儿，金黄色的丸子就一个个浮出油面。王志贞用漏勺捞出几个丸子，放在箩筐里，说：尝尝，味道咋样？注意，别烫着了！

　　（155）待续

　　策      划：李明方 白明宽 姚建华  张广东  王尚林

　　文学统筹：王尚林 巴丽芬 戴俊贤 党史统筹：王玉西 石国文 许志强  撰      稿：王保清  邢长顺  杨光奇  总 撰 稿： 梁祖文

　　电视文学剧本·连载·

　　（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