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老表”的称谓源于朱元璋在赣遇难获救,报答恩情之说。元末农民起义领袖朱元璋在平定江西时曾在康山负伤被百姓救护,为感激江西百姓的搭救之恩,朱元璋许诺若得天下,江西人遇事可以“老表”名义直接找他。朱元璋称帝后,有一年,江西大旱,百姓便选出代表去南京进见皇帝,要求减免赋税。朱元璋为笼络人心,果然下令减免了税收。从此,江西人乐于自称,亦喜被人称为“江西老表”(江西老表的来历有多种传说,这里所注的只是传说中的一种)。
1974年,我到江西鹰潭镇(现在的鹰潭市)当兵。新兵在鹰潭镇集训了一个月,便陆陆续续被分配走了。我们那一批兵有的去了福州,有的去了漳州,有的去了南昌,而我被分到了鹰潭镇某通信团下属的一个连队——接力连。连队就驻在龙虎山下。龙虎山是我国有名的风景名胜区,位于江西鹰潭镇18公里处,由仙水岩、龙虎山、上清宫、洪五湖、马祖岩和应天山等六大景区组成,面积达200平方公里。此外,还包括弋阳龟峰等独立景区(点),面积40平方公里。1988年经国务院批准列为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
当兵那一年,我还不满17岁,当时个子又不高,显得稚气未脱。营房周围都是连队的菜地,菜地以外就是当地群众的稻田了。江西是革命老区,这里的群众非常爱护部队,兵爱民、民拥军的文化活动经常开展。一次,我被抽去支农,为当地群众插稻子。到了稻田,有一位比我大几岁的青年喊:“小哥哥,来,咱们比赛看谁插得快!”
我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才知道是叫我。我忙跑过去,和他比赛插稻子。我出生在平原,一生只和麦茬豆、豆茬麦打交道,加上我又怕稻田里的蚂蟥和蛇,肯定是比不过人家的。不知不觉,时过中午,那位老表就拉我去他家里做客。我说:“不可以的,这违反纪律。”他说:“我家不远,就在附近,吃罢饭咱们继续比赛!”他把我硬拉到家里,炒了一盘空心菜和一盘鸡蛋,还让我喝了一碗米酒。吃罢饭,我们一直干到黑我才回连队。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人家生产队长有意安排的。回到连队我向指导员说明了情况,指导员说:“你也太实在了,你干到晌午歪了,人家能让你回来吗!以后再轮到你支农你11点半就赶紧回连队!”
现在,屈指算来,我和我的战友们离开部队已经近40个年头了,听说我们的团部也早已撤离合并了。但是“老表”喊我小哥哥的声音时常萦绕在我的耳边。每当战友聚会,我们就会谈起在连队紧急集合时我把裤子前边穿到后边了,他把一个新兵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了,谈起住在上铺的战友因睡觉不老实,掉了下来后,哼唧两声又睡着了,我们都大笑不止。后来我们又谈起了江西“老表”的憨厚诚实,龙虎山的巍峨雄伟,上清古钟那“咚——咚——”悠远浑厚的声音……
谈着谈着,我们都沉默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岁月沧桑,几个退伍后一直在农村生活的战友更显得比我们苍老许多,我们心中就又生出些许酸楚来……
他们约定,最近一定要去看看我们的连队、江西的老表、威武的龙虎山和上清的古钟。而我想的不光是这些,还有那位“老表”再喊我一声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