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在学生带来的一本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请我喝酒不如请我喝水”,当时我就有点纳闷,哪有请喝酒不要,偏挑喝水的?可是等我耐下性子看完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再也不会奇怪了。对于一个生在严重缺水地方的人,水意味着什么?在水都要节制着喝的时候,对酒的渴望自然淡化了。
记得当年在师范的时候,学过著名的心理学家马斯洛个人需求的5个层次。就是最底层的生理需求,也有两个基本出发点,一是人人都有需要,某层需要获得满足后,另一层需要才出现。水是生命的源泉,是人人都必需的东西,酒和水比,显然是靠后了。
当然,解决了喝水问题后的喝酒,我觉得有时候也不能喝出酒层面的满足。小时候一直记得,父亲喝酒是在心情极其郁闷的时候,其实也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
每当父亲一个人坐在那儿喝二锅头时,他端着酒碗,一点一点地往嘴里抿时,我就想哭。总感到父亲要将生活的艰难都憋到肚里去。我们也不敢打搅他,任凭他慢慢地喝,一直喝到紫红的脸上出现倦意才作罢。蒙头大睡后,办法也会随着酒意的消失而产生,父亲会托人找活,即便是人家最不愿意干的又苦又累的去江滩上收割芦苇的活,父亲也是照去不误。大冬天里,父亲在凛冽的寒风里劳累,那时他也喝酒,不过这是为了驱寒。那时我就暗下决心,要给父亲买最好的酒喝。
长大后,我经常给父亲买酒,可是父亲似乎不怎么热衷喝酒了。有时候家里来人,父亲才会拿出我们给他买的酒,陪客人喝上几杯。更多的时候,父亲只喝开水。看到家里那些没有喝过的酒,我问他为啥不喝?父亲说,年轻的时候喝酒喝怕了,现在不想喝酒了。
与其说是劣质的酒和香烟伤害了父亲对好酒的欲望,不如说是生活的压力让父亲变成了这样。每次看到那些好酒,我就会想起父亲,想起父亲喝的二锅头。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好好地陪父亲喝上一次酒?可惜,这样的心愿只能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完成的心结。
对于喝酒和喝水,我也有自己的看法。喝酒毕竟不是喝水,喝水多了不伤身子,这酒就难说了,即使喝再好的酒也该有个度。(张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