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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苹果还未从错乱的枝丫上 坠落 就被我们饥饿地摘取 遭遇一场突至的大雨 上学的白球鞋溅湿秋风 孩子仰脸哭泣 延迟着成熟 而废品收购站院内 一棵枣树 探出头张望 青绿里泛着锈红 一墙之隔的羔羊皮铺展在地 等待出口 天真卷曲的绒毛 提前让一场叫卖的冬雪降临 在血腥的外贸门市部 家禽和牲畜培养疾患的鼻炎 迫使少年迷惘的眼神深深 陷入 一张黄牛皮的黄昏 这是屠宰的季节 多么令人费解 就像那个年代复制的迎客松 干枯的画中 夺去松鼠越冬的食粮 树叶压迫着呐喊 犹如 怀揣此岸彼岸的梦魇 年龄即是抵达 那最后的阳光透着百年孤独 被我们挥舞竹竿凌乱地打下 又快一年啦 多么冷彻的逼近 仿佛母亲那早早给予我的一生 生死摇摆 如果母亲的手还能颤抖而温暖 地端起茶杯 悄然逼近的冷雨 就会阻隔在生死的窗外 大风起兮 最后的日子 是一张挨墙搁置的病床 悲伤让亲情渐渐晃散了依靠 所谓风雨 是母亲一生的遭遇 在她撒手的那天全部呈现 那一夜 断电的记忆如此黢黑 母亲期望的一抔黄土我没能 给她堆起 一只冰冷的盒子 装载了岁月烧灼的遗憾 假如阳光还会重现 假如泪水 打湿了祭奠的脸庞 我希望 活着的时光不再随风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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