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版:读 书
 
 
 
2012年12月27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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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义工阿福
  摘自《国家救援》,李海洋、李存葆主编,现代出版社2012年10月出版,有删节

  第一次听到黄福荣遇难的消息,香港人江育文十分震惊。在汶川地震灾区做义工时,他结交了一个与黄福荣同名的朋友。看到报纸上的照片,他终于相信那是同一个阿福。“我很失落。”江育文也是一名普通的香港义工。

  4月18日21时10分,在香港警察仪仗队奏出的哀乐声中,黄福荣的灵柩被盖上鲜红的香港特区区旗,香港政府将无上的荣光给予了一名普通的义工。

  黄月秀是黄福荣的亲姐姐,一名香港的普通公务员。她不曾想到的是,仅仅隔了20多天,弟弟会这样回家。

  在熟人口中,45岁的黄福荣被称做“阿福”。4月14日玉树大地震发生前,阿福正好在当地的慈行喜愿会孤儿院做义工。强震突然来临,孤儿院的楼房倒塌了一半。据当时在场的人回忆,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玉树强震发生在清晨7时49分,孤儿院的22名学生中,已经有19个出发去附近的中学和小学上学了,只有3名年纪最小的藏族孤儿——仁青措毛、白吉、公却八毛还没有出发。

  突然发生地震,黄福荣与做饭的阿姨迅速冲出了孤儿院的大门,已经到达了相对安全的地带。黄福荣扭头一看,3名孤儿和老师没能跟出来。他掉转方向,又冲进孤儿院的四层大楼,此时,在地震波的影响下,上楼非常困难。可黄福荣还是拼命冲上二楼的走廊,将受困的老师和3名孤儿,奋力推到走廊的窗户处。

  这惊人的一推让4人的上半身都露出了窗外,尽管后来被预制板压住了,但就是这个生命的窗口,使得4人全部生还。就在那奋力一推的同时,黄福荣再也没有能力跑下正在垮塌的大楼,他被深深地埋在了废墟之中。与他一起被埋的,还有院长更角木兰。

  更角木兰的弟弟阿周说,周围的乡亲们闻讯赶来,大家赶紧分片挖人,没有任何工具,就只能靠双手。“我扯开嗓子喊,阿福阿福,你在哪里?突然有了回应:这里这里!老师孩子们……”听到黄福荣微弱的回应,阿周和几名乡亲循声立即开始挖掘。10分钟,20分钟,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自从那一声回应之后,不论怎样呼喊,废墟下再也没有半点回应。

  在挖掘了两个多小时之后,阿福的身体出现了,在场的乡亲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他从废墟中拖出来。“这时候阿福还没有咽气,还有微弱的呼吸。但是,救出来不到10分钟,他就……”

  对黄月秀来说,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阿福最近一次离开家门时的场景仍历历在目——3月30日,阿福离开香港,从深圳坐火车到兰州,地震发生时,他到青海不到一个星期。

  阿福生前的好友赵林说,4月1日,他与阿福在兰州会面,走访甘肃贫困学生。原以为阿福会坐飞机来,没想到他从深圳坐火车到兰州,说是省点钱,又能资助几个学生了。见面后,赵林还开玩笑地问了阿福一句:“你身体不好还上高原,万一死了怎么办?”阿福说:“在公益和奉献爱心的道路上,如果我死了,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一夜之间阿福闻名全香港,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曾荫权发表以“香港的光辉榜样”为题的文章,深切哀悼阿福。

  平时,阿福在香港是一名货车司机,工作十分辛苦,而且有糖尿病,每三四个月就要看一次医生。阿福每月薪水只有1万多港元,由于患有严重糖尿病,每天都要打胰岛素,但他坚持把钱节省下来做公益事业。

  2002年,黄福荣独自一人用7个月时间从香港步行到北京为中华骨髓库筹款。这一“中国式阿甘”的举动筹到了不少善款,也让阿福发现许多需要帮助的人。黄月秀说,从此阿福每年都花一两个月时间到内地做义工。熟悉他的人说:“他看到需要帮助的人就会主动帮忙,有多大能力,他就帮多少。但要跟一个团队,就会迁就团队的目标和需要。”

  2008年汶川地震后,阿福到灾区什邡做了两个多月义工。地震发生后第二天,阿福就赶到了汶川,一个月没回香港。

  4月16日,香港特区政府已向授勋委员会推荐,为阿福追授金英勇勋章。

  推荐理由:这是一部以迎战SARS病毒、抗击南方雨雪冰冻灾害、汶川和玉树抗震救灾、舟曲泥石流抢险、撤离驻利比亚中方人员等大规模国家救援行动为背景创作的大型报告文学。全书全景再现了我国最近10年间发生的重大灾害和重大突发事件,描写救援过程点面结合,有波澜壮阔的救援行动全景,也有受灾受困群众坚强自救的真实故事;有决策层科学抉择的真实写照,也有救灾一线战士、群众和志愿者的英勇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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