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2年12月3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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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记忆
■李慧杰

  窗外飘起了雪花,勾起了我关于冬天的记忆……

  冬天的记忆,总是停留在小时候。

  小时候的冬天,对于我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冬天。

  小时候生活在乡下,在冬天,真的领略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境,大片的田地,盖着厚厚的雪被,没有人去惊扰和践踏。大地像是睡着了,显得那样静谧和安详。可如今,生活在城市,又有暖冬一说,好多年难得一见酣畅淋漓的大雪了,下也只是小雪,雪即下即化,有点雪景也被滚滚的车轮糟蹋个精光,更难得一见“玉树琼花”的琉璃世界了。如今的冬天,总像是少了点什么。所以在我的记忆中,冬天总是我小时候冬天的样子。

  记得小时候,农家的棉花秆被堆放在院中作为过冬的柴火,一下大雪,棉花壳里塞满了雪,就像棉花又重新开了一遍,满满地往外溢。孩提的我也是这雪图中的一景了,小小的人儿,冒着大雪,拿着小酒盅,小茶缸,小碗,用雪做出各种造形。雪是天然的玩具,我常乐此不疲,现在想来,大概相当于现在孩子们玩橡皮泥一类的玩艺儿,能用各种模具做出各种图案。比起来,还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又绿色又环保!

  农家无闲月,冬天是农民相对轻闲的季节,特别是到了下雪天,最好走亲访友,主要是因为心里清净。看来老百姓才是最懂情调的人。不管是我跟大人到别人家做客,还是别人到我家做客,主人总会在大雪下抽出一捆柴火,在堂屋当门点着,因为柴火有点湿,所以总先烟熏火燎一通,还得不时用棍拨着火,火星夹杂着柴灰乱飞。大家围着火堆,拉不完的家长里短,道不完的鬼怪传奇。人在烟火缭绕中也如同仙人一般,这真是一副美丽的拥火取暖图呀,想起来都叫人温暖。现在价值不菲的豪华空调与之相比倒有点冷冰冰的了,虽说吐的也是热气,可再看不到那迷人的人间烟火,散着浓浓的人情和世俗的味道,红红的火焰总是让人兴奋,感觉到生命的跃动和力量,使人血液沸腾,有这样的烤火图,恐怕再严寒的冬天也被烤化了吧!现在的我终于明白真正温暖人心的不是火,而是浓浓的人情,在那样冰天雪地物质匮乏的穷乡僻壤,人们怀着瑞雪兆丰年的美好心愿,怀着对生活的无比热爱,互相温暖着对方,一堆柴火足以把人心烤热,觉得无比的满足和快乐。

  如今,小时候的烤火图已成为我关于冬天永远挥之不去的记忆,常在冬日里勾起我对故乡的眷恋和向往,使我每想起乡亲的纯朴善良和坚韧,就不由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帮我驱走冬日阵阵的寒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我仿佛又回到了故乡……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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