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外面大风呼呼地吹着,我辗转反侧,毫无睡意,脑中一遍遍地回忆起了母亲的善良,索性起身,拉开窗帘,任那盈盈的月光将我的思绪拉回那些过往。
印象最深的是那年冬天,天特别冷,进入九月份就下了第一场雪,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对于悄然而至的大雪,我惊喜不已,完全沉醉在银装素裹之中。晚上,母亲心神不宁地对我说:“不知那个流浪汉还在不在,这么冷的天一定会被冻坏的。”原来,那天母亲在去晨练时,发现路边垃圾坑里蜷缩着一个流浪汉,除了身上单薄的衣服,他再无他物。母亲问他家是哪里的,他也不理睬。看着外面依然下着的大雪,母亲忧心忡忡,为那个流浪汉担心起来。
“要不,我去给他送条棉被吧。” 母亲轻轻地说。本想早些睡觉的我,一听母亲这么说,又来了精神,要求和母亲一起去。母亲欢喜地找来一条旧的褥子。说是旧的,其实我去年还在用。随后她又翻箱倒柜找了一堆衣服,从中挑拣出一件弟弟的旧棉袄。正好那天母亲新蒸的包子,放到微波炉里热了热,小心翼翼地装到塑料袋里。收拾妥当,正准备走,母亲又说:“别慌,我去倒点热水。”只见她找来一个矿泉水瓶子倒了半瓶热水,心里很轻松似的说:“这下好了,吃的喝的穿的盖的都有了。”看着母亲欢喜的脸,我不禁被她的善良感动了。
走出大门,只见雪下得小了,稀稀疏疏几片雪花,不紧不慢地飘落在厚厚的雪地上。风一吹,只觉得浑身冰凉。母亲双手抱着褥子,我一手拿着棉袄,一手挽着母亲的胳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雪上,脚下咯吱咯吱响。夜深人静,远处的几户人家也灭了灯火,没有一个人影,虽然有些怕怕的,但我和母亲的心却是温暖、快乐的。那个流浪汉还在,我们送的东西都派上了用场。之后的一些细节就模糊了,但母亲的话我却记忆犹新:“遇到这种情况,咱能帮就帮一把。对我们来说不费什么劲儿,但对于他们来说就特别重要了。”
也许是受了母亲的熏陶,每每遇到乞讨的可怜人或是有困难的人,总会想到和母亲雪夜送褥子的那个画面,有时宁愿冒着被骗的风险,也忍不住上前帮一把。虽然这都是一些微小的善良,但是我乐意去做,尘世中能温暖人心的不就是这一点点的爱吗?
(太康县电业局 曹广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