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版:红尘情爱
 
 
 
2013年1月1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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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互换后,谁是谁的菜
■柳 韵

  小丽和小勇日子过得一直磕磕绊绊。小勇好朋好友,一有时间,就呼朋引伴,吆五喝六,必得一醉方休。刚开始小丽还能忍耐,在小勇喝醉以后隐忍不发,可时间长了,老是这样,她烦透了。又加上两个人感情的基础本来就不稳固,于是俩人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

  这天,小勇又喝得七荤八素地回来,一进门就直嚷口渴,让小丽给他倒水喝。小丽看着他东倒西歪的样子,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扑鼻的酒气,心里厌恶极了。她二话不说,拿起衣服就走。小勇看到她要走,一把去扯她,没扯着,人摔倒在地上,他冲着小丽迅速离去的身影怒骂不休。

  房门重重地关上,小丽的泪无声地落下。她知道关上的不止是她的家门,还有她的心门。

  小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孤雁,迷失了生活的目标,也失去了生活的勇气。

  忽然,她觉得眼前一个人影闪了过去,“小哲!”她不由自主地喊出了那个在她心里深藏许久的名字。

  小哲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她的初恋情人。当初他们的爱情遭到了小丽父亲的强烈反对,因为小哲的家境不太好,而且小丽的父亲在心里早已属意自己战友的儿子小勇,便极力阻挠。最后,小丽无力反抗父亲,两个人只好含泪分手,小丽嫁给了自己心里并不喜欢的小勇。

  一晃3年过去了,这3年里小丽没有一天忘记小哲。能够再次见到小哲,小丽觉得就像是见到了亲人,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扑到小哲的怀里,哇哇大哭。

  小哲怜爱地拥着她,直到小丽哭够了,哭累了,然后才问她: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不问还好,一问,小丽又开始抽泣起来。然后断断续续地把自己婚后的种种不如意、心里的委屈讲给小哲听。

  小哲一边劝慰她,一边叹气。小哲简要地说了他这些年的经历。和小丽分手以后,他深受打击,发誓一定要努力挣钱,成为一个有钱人,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瞧不起。他进了一家公司打工,由于业绩突出,被老板相中,并且把自己的女儿也嫁给了他。

  再相见已是物是人非,人还是那个人,只是男的沧桑了些,女的成熟了些,但一切却不似从前,她已嫁为人妇,他已成为人夫。带着深深的遗憾和不舍,两个人在街边分手,各回各家。

  没想到这一见却是一场婚变的导火索。

  从此以后,小丽只要和小勇生了气,就第一时间给小哲打电话,约他出来,哭诉一番。这样的情况没有维持多久,小哲的妻子小眉就嗅出了小哲身上不一样的味道。

  都说女人的心是最细的,小哲每次接听小丽的电话,表情都会不自然,小眉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在一次小丽又打电话来的时候,小眉趁着小哲不在屋里,拿起电话就接。小丽讪讪地解释说,她是小哲的大学同学,有事找小哲。

  她语气里的心虚让小眉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女人就是小哲日夜寝食难安的原因。她没有发作,淡淡地说:他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就出来,得空我们坐一坐吧,他的同学,我也想认识一下呢。

  接下来的日子,小眉一个劲儿地缠着小哲,说要和小丽坐坐,认识一下。小哲不敢违拗她,只好去找小丽商量。小丽说:该来的一定会来,我如果不见她,她一定会疑心的,那就见见吧。

  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两家人在公园相见了。

  没想到,小眉一见到小丽和小勇,脸都白了。小勇也错愕不已。小丽不疑有他,只是怕小眉多心,自己便刻意表现得随意一些。其实她不了解小眉心惊、小勇错愕的真正原因,那就是小眉和小勇原来也是一对恋人。

  人都说无巧不成书,世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两对原本情深意重的年轻人,只是因为小丽和小勇的父亲这两个老战友为了亲上加亲,便拆散了他们,错点了鸳鸯谱。

  这次见面过后,小勇又增加了心事,喝酒喝得更凶。小丽找小哲的次数也愈加频繁。

  小眉都看在眼里,却无心去管,因为她的心早已不在小哲的身上,她的心一直都在小勇那里。自从那次见了小勇,她发现自己对小勇仍未断情,他还是她心里的唯一。当初嫁给小哲,一是因为小勇父亲的极力反对,让她伤心欲绝,二来因为小勇很快另娶佳人,让她心灰意冷。后来她就顺从了父亲的意思,嫁给了父亲中意的小哲。此次再见到小勇,也知道了小勇过得并不幸福,她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她私下里主动约了小勇,两个人一见面,也是唏嘘不已,叹息命运的不公。

  如果不是因为小眉的弟弟撞见了在一起约会的小丽和小哲,也许他们的感情还会各自暗渡陈仓。小眉的弟弟见到姐夫和另外一女人亲亲热热地在一起,按捺不住愤怒,把小哲打了一顿。这一顿暴打打痛了小哲,也打散了他们风雨飘摇的婚姻。

  造物弄人,他们又各归各位,小丽如愿和小哲在一起,小眉也很自然地跟小勇结合了。要说这也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可是事情如果真的如童话里讲得那样,他们幸福地在一起了,就不是生活了。

  现实是,小丽和小哲在一起后,发现小哲已经不似原来那样的单纯热情了,几年的职场打拼已经把他变得世故了许多。她发现小哲对她总是防着,尤其在钱这方面。她以前花钱总是大手大脚的,从来都没有为钱生过气。现在只要一上街,小哲就会不高兴,说她不懂得过日子,日子要是像她这样过迟早会过不下去。小丽不由得想起小勇,在花钱这个方面,小勇从来不管她,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并且告诉她,男人挣钱就是要女人花的,这样男人才有面子。现在这样的心理落差让她对小哲很失望,不由得又怀念起和小勇在一起的日子。

  在又一次和小哲因为钱的事大吵一架以后,小丽忍不住给小勇打了一个电话,想跟他诉诉苦。

  见了小勇以后,小丽不断地数落小哲的种种不是,说他如何如何小抠,如何如何不知道体贴她,小勇看着她,也不说话,任她自己说个痛快。

  当小丽问起他和小眉怎么样的时候,小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小眉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每次我喝醉酒回来,都发现她等在客厅里。她总是心痛得要命,扶我躺下,端来温热的蜂蜜水给我解酒,打来热水细心地为我擦手擦脸,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她说男人喝酒并不是自己要喝,而是为情势所迫,没有办法,她不能为我挡酒,但却能在酒后照顾我,尽量把酒精对我身体的损害降到最低。听了她的话,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愧疚,这样好的女人,我有什么资格让她为我担心,为我受累。为此我逐渐减少了在外面喝酒的次数,有时间就回家,吃她做的家常饭,喝她煲的营养粥。这次你打电话,她也在跟前,是她让我出来见你的,说让我好好劝劝你俩,让你们俩学会珍惜。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让别人看的,如果不好好经营,再好的感情也会黯淡,直至凋零。

  小丽听了小勇的话,半天没有吭声,她想,也许她跟小哲应该好好谈谈了。

  人生就是这样,总是认为自己拥有的不是最好的,那个没能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岂不知,感情和婚姻都是需要经营的,如果只知道一味地索取,而不知道奉献,再浓厚的感情也迟早会枯竭的。

  一对男女,无论当初的感情如何,如果在婚后不能一起成长,一起面对琐碎,不能正视婚姻中出现的问题,婚前精心积累下来的浓情蜜意,就会被互相的指责与吵闹消磨得伤痕累累。

  就像小丽,她在感情里永远是一个掠夺者,她只知索取,不知奉献,如果对方稍不如她的意,她就会指责,就会不平,就会觉得这个人不适合自己。可是她没有想过,没有任何人在一开始步入婚姻的时候就会琴瑟和鸣,所谓的和鸣是在双方共同努力的情况下,经过了一段非同寻常的磨砺得来的。

  相反,小眉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知道感情得来不易,也知道如何呵护自己的婚姻,她用自己的智慧包容了身边的那个男人,也用自己的宽容改变了那个男人,让他向着她期望的角色逐步地转变。

  适应婚姻,感受婚姻,包容婚姻,经营婚姻,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和谐的婚姻。如若希望靠换角色来获得幸福,那就大错特错了,谁能预知,在换了角色以后,谁还是谁的菜呢?

  婚姻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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