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12,极富戏剧色彩。
一则,十年的辛勤写作,终于戴上“无冕之王”的桂冠,成为一名记者;二则,因健康状况欠佳的缘由,我离开了专职宣传岗位。
写,还是不写?站在新闻和现实的夹缝处,不安地张望,处境之尴尬,令我茫然不知所措,如茧中挣扎的蛹。
两个月的病榻生活,承受了肉体的疼痛,蓦然感觉生命如此之轻,轻到不知道能否可以再次醒来,轻到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回想往昔的忙碌与劳累,慨叹懊悔。颓废的心思犹如春雨过后的野草疯长,秋风扫过的落叶纷飞,在每个寂静的深夜伴随滴答的钟声舔舐着沥血的伤口。
在漠然等待和无望中,我步入一段行尸走肉般的时光:每天斜卧床头,上网观看电视剧,从《女人的颜色》到《甄嬛传》,从《穆桂英挂帅》到《麻辣女兵》,一集接着一集,一部连着一部,在兜兜转转的时光中,渐渐淡忘了曾经的生活模式和梦想,直到有一天照着镜子,看到自己脸上百无聊赖的苍白时,瞬间崩溃,内心空荡如沙漠里一望无际的荒凉。
后来,终于忍不住,从书店挑了些书回来,《挪威的森林》、《麦田守望者》、《倾城之恋》……也终于忍不住,捡起蒙尘的稿纸,将快乐和不快乐的心情,涂满眼前的一方天空。在文字的天地里,我是主角,在一个人的舞台上尽情演绎,不知不觉间荡涤了烦躁的思绪,化解了内心的积郁。毕竟,现实过于具象、混乱,文字却可以让你天马行空,给灵魂一个安放和休憩的场所。
日子渐渐回复了过去的匆忙,每天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东西想写,但我却没了过去的烦躁,在慢慢接受生活恬淡和静谧的同时,我觉得有一种转变,慢慢浸染心头。
无意中看到哈佛大学校长的一段经历:请三个月的假,只身一人去了美国南部的农村,尝试着过另一种全新的生活。在田地做工,背着老板躲在角落里抽烟,或和工友偷懒聊天,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去饭店刷盘子,被老板叫去训斥:“可怜的老头,你刷盘子太慢了,你被解雇了。”他重新回到哈佛,回到自己熟悉的工作环境后,却觉得以往再熟悉不过的东西都变得新鲜有趣起来。
原来,疲倦的时候将心放空,清理掉积攒多年的“垃圾”,能让工作有一种全新的享受。
年终盘点,我居然比往年发稿还多了些,分量也重了。真得感谢那场“及时”的病痛,感谢岗位的更换,感谢那段灰色的日子,正是它们让我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其实,文字这东西,一旦成了副业,没有了心理负担,更能让人充满乐趣,充满干劲儿。
展望2013,我想起了世界球王贝利。在20多年的足球生涯里,他参加过1364场比赛,共踢进1282个球。当他个人进球记录满1000个时,有人问他:“您哪个球踢得最好?”贝利笑了,意味深长地说:“下一个。”
站在新的起点,我愿意引用贝利这句话,以百倍的用心,写出更好的文字,愉悦你,开心我。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