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3年2月1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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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回忆
■黄锦亮

  宴会结束了,客人渐散去。我看着餐桌上剩下的半盘、大半盘,甚至还有未动的鸡、鸭、鱼肉和蒸米、小笼包,心中很不是滋味,是痛惜,是酸楚,还是悲叹?无从说起。继而,我想起了一九六三年困难时期的情景。

  那年,我模糊记点事儿,饥饿在我脑海里留下了破碎的记忆。入冬时节,家中困难得实在揭不开锅了,妈妈带我到翻耕过的田里找红薯和薯根。风凛冽,地上冻,手脸冻得通红,满地寻找烂红薯,寻到就拿回家煮着吃。冻了的薯块很苦,难以下咽,但为充饥也得强咽。春节到了,小孩儿慌年,大人发愁,吃上白面馍是最大的喜事。那年过年,家里蒸了点白面馍,用红薯炸了点儿丸子。我吃着、拿着、装着,把棉裤兜塞得满满的,管它脏不脏油不油,吃不了备用。来年开春,人们争相挖野菜、采榆叶、摘桐花,用以充饥。不知为什么,那时树也少,其叶不经采,像蚕吃桑叶一样,很快,树都被剃了光头。树叶没了,就到坑塘里捞杂草(秧状水草)。杂草吃起来可是又涩又腥,还有寄生虫,没办法,为了充饥也得吃。我最难忘的一件事是有次公社开大、小队干部培训会,中午集体就餐,公家也没什么好招待,食堂买了几筐红薯算是优待餐了。干部们狼吞虎咽地把红薯吃了个精光,剥下一堆堆红薯皮和烂薯头。我家住在公社附近,妈妈花小钱把薯皮买了回来。嗬,你别说,我吃得还真香,也不嫌有些尘土吃着碜了,吃到薯头更是高兴。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农村实行土地承包,大力发展科技,民富国强,可浪费现象也渐滋生。根据媒体披露,国家因浪费每年就损失粮食上千亿吨。看着这种现象,我这个吃过杂草的人真是心痛。这里,我不禁忆起了敬爱的周恩来总理节俭的事例:一次他老人家下基层调研,与职工同吃大伙,用餐时掉到饭桌上几粒米他还捡起吃掉,堪为节约典范。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同志啊,珍惜粮食,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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