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当第一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前的时候,军正总会听到斑鸠咕咕的叫声。
不知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在清明前后吧,一对斑鸠在窗外的桐树上筑了巢。放了学一进庭院,军正听到的是斑鸠咕咕的叫声,看到的是斑鸠飞来飞去的身影。
在斑鸠咕咕的叫声中,军正终于看到几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伸出了窝——斑鸠夫妇孵出了小斑鸠。
如果能掏出小斑鸠在同伴面前炫耀,同伴们一定会对军正刮目相看。军正的心怦怦狂跳着,掏出小斑鸠的念头像是沟边的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父母都去地里干活了,军正关上大门,脱了露着脚趾的布鞋,双手抱着桐树,吃力地向树梢爬去。
斑鸠夫妇很快就发现了爬树的军正,在军正头顶盘旋着,哀叫着。斑鸠没有獠牙,没有蛮力,没有毒液,军正才不怕斑鸠呢,仍然专心致志地爬树。
老斑鸠的叫声越来越凄厉,翅膀不时掠过军正的发梢。军正排除干扰,终于爬到了树梢。军正用左手扶着树枝,用右手去掏鸟窝。这时,让军正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只斑鸠竟然站在军正的头上,用并不锋利的嘴啄军正的额头。军正急忙缩回手,抓住了头上的斑鸠,另一只斑鸠又站在了军正的头上。情急之中的军正忘了他正骑在一丈多高的树上,松了抓着树枝的右手,从一丈多高的树上摔了下来。
家里本来穷得吃了上顿就得为下顿发愁,为了给军正治伤,父母求爷爷告奶奶地借钱。军正在公社医院住了半个多月,额头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疤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后,军正见了每一个生命,即便是卑微的蚂蚁,弱小的蝴蝶,都会心存敬畏,因为军正知道不与它们和睦相处,心怀叵测地伤害它们,是会受到它们的报复的。
(郸城县教体局 顾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