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剧《娘要嫁人》正在热播,剧情却渐渐陷入争议和质疑。在清贫的年代,为什么寡妇会穿戴那么时尚?被改造的右派怎么会有机会去改行当司机?为什么齐之芳会预先唱起1964年首映的《东方红》的歌曲?面对种种质疑声,导演乔梁近日在受访时,一一作出回应。
寡妇穿戴太时尚?
“齐之芳有能力把自己打扮漂亮”
质疑声中最强烈的莫过于对寡妇齐之芳穿戴细节的质疑,不少观众指出,当时的人都很“土”也很穷,没理由穿得那么时尚。
对此,导演乔梁解释,齐之芳的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话务员,根据六十年代的史料记载,当时话务员工资标准和消防员的抚恤金标准,合计大约每月超过100元,而当时的物价是每块豆腐2分钱,每斤米3毛多钱,因此,齐之芳不是真正意义上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她有一定能力把自己打扮得漂亮。
乔导还说,“很多人都认为那时的人很土,其实是对那个年代的不了解。我和严歌苓老师在聊的时候,她也告诉我,在当时出口到苏联的衣物都被退了回来,因此变成了类似出口转内销的方式卖给了当时爱美的女孩子们。
在当年,穿布拉吉的时髦姑娘是很多的,都是很洋气的。而且,在文革之后,齐之芳的衣物就变成了朴素的蓝棉袄,我们在拍的时候没有忽略掉这样的时代转变。”
《东方红》太穿越?
“没出史实性错误”
还有观众说,《东方红》是1964年首映的,齐之芳怎么可能穿上彝族演出服,唱起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中的《情深意长》?乔导解释说,《东方红》作为大型音乐舞蹈史诗剧是1964年首映的,但是《东方红》里的歌曲是很早就在民间广为流传的歌曲,像《情深意长》、《南泥湾》等等。
至于被改造的右派戴世亮被下放改造去当公共汽车司机,观众也认为不合理,并质疑大都市的公交车破旧,顶上背煤气包的情况其实应该比剧中的时间段出现得更早。乔导回应说,戴世亮去当司机是可能存在的情况,“破旧不等于脏。很多人觉得公交车应该破破烂烂的,其实不是。我小时候就有印象,那时流行为人民服务,公共汽车司机都是要争当标兵的,因此每次出勤回来都要仔细擦车,把车擦得很干净。所以虽然破,但是很整洁。”
乔导说,他小心翼翼对待每一个细节,不出史实性错误,观众对于那个年代有质疑、不了解,他也乐于解答疑问。
右派身份没关系?
“这样的人在当时不是没有”
在剧中,蒋雯丽扮演的美丽寡妇齐之芳是一个不同于传统观念里的寡妇。她年轻漂亮,爱用口红,即便在那个清贫年代,还带着三个孩子,依然勇于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其鲜明的个性让人眼前一亮。正是因为个性鲜明,所以注定不是一个封建意义上丈夫死后要做贞节烈女的传统妇女。即使在丈夫死后、生活道路坎坷,齐之芳始终保持对生活和爱情的向往。不过,身为右派的戴世亮在追求齐之芳时,后者几乎没有因戴的政治身份有丝毫犹豫。
不少观众认为,按照当时的政治气氛,这颇有点匪夷所思。导演解释说,“这样的人物设置就像在当时灰暗背景下的一抹亮色,以时代的压抑反衬出齐之芳人性的绽放。因此,无论是戴世亮没有嫌弃齐之芳带着三个孩子,还是齐之芳没有嫌弃戴世亮右派的身份都能体现出人物的可爱之处,这样的人在当时不是没有。反而,现在看来依然保有温暖人心的力量。”(腾讯)
娘,你不是人是神
话说咱中国妇女的银幕形象是越来越丰满了,《丑娘》时那个苦情的娘OUT了,一个寡妇带着仨孩子,家庭成分又不好,这在上世纪90年代的电视上,这寡妇肯定比《渴望》里的刘慧芳还要惨,保不准每天以泪洗面的。可现如今,含辛茹苦拖儿带女任劳任怨的银幕母亲不被待见了,观众爱上了这一类母亲:不管多困难的年代,仨孩子顺顺利利拉扯大了,工作挺优秀的完成了,几十年吧,身材样貌也没走形,还不耽误谈恋爱,爱情运堪比伊丽莎白·泰勒,好男人坏男人都遇上了,好的爱情坏的爱情都体验了,这一生,真正地叫个圆满。看着蒋雯丽日子过得活色生香,同为女性当然也很解气。看看,这才叫人生!可也要清醒,这样的娘,她不是人,是神!咱们的影视剧,别为了讨中年妇女的好,就违背常识!即使是神仙姐姐,让她过上几个月烟火日子(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身边绕着三个娃等饭吃,你看她还能冲着段誉风情万种不?(马彧)
这样的“娘”,很稀缺
相比于《幸福来敲门》、《金婚》,蒋雯丽这次饰演的齐之芳个性色彩更强烈,更文艺,更“作”,对爱情的追求更加坚定。这大概也是蒋雯丽看了五集剧本就决定接拍的原因吧。她可以把这个角色演到入骨,那种风情与小资、隐忍与坚强,都像这角色天生为她而生。
我相信这样的女人是成立的,就是那种特别看重精神生活的“作女”。在三个俯首帖耳围着她转的“贱男”中,如果有人代表物质,有人代表精神追求,那么她爱情的天平会毫不犹豫倾向后者。送东送西,都不如带她隔墙看桃花能触动她。所以帮她解决儿女工作等等现实问题的老李必败。如果这个寡妇生在今天,千万别跟她提宝马车这等浮云。看多了相亲女对物质的追求,再看齐之芳,会有一些叹息:这样的女人,现在越来越罕见了吧?(冯秋红)
“娘的风花雪月”有点作
严歌苓的作品向来以女性为王,女主角大多小资而傲娇,柔软而坚韧,独立于世俗之外。可是,《娘要嫁人》里的蒋雯丽,一张脸涂得比小脸蜡黄的女儿白得多,媚眼如丝,三十年间纠缠于三个男人之间,他们为她守身如玉等了大半生,这样的人物倘若没有更丰富的心灵成长和考究的细节支撑,就会流于狗血和虐心。
这母亲形象对固有观念构成了挑战,蒋雯丽大约是可以爆发小宇宙的,可惜不像《金婚》那样从导演到演员到道具啥都给力。长达46集的注水剧情,光把兴趣点放在一个寡妇和三个男人的情感纠葛上,津津乐道于“寡妇门前是非多”的世俗趣味,再加上拍摄细节的粗糙和缺乏常识消弭了年代感,导致人物魅力无法彰显。这也是为何《幸福来敲门》里的蒋雯丽风情万种,是个有思想有追求的大龄剩女,而“娘的风花雪月”却难得到观众的理解和宽容,我们一直爱的“齐之芳”,这回风情流于风骚,等同于“作”。(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