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3年5月15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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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王宇先

  母亲一生平凡,却养育了我们兄妹五人。母亲虽然历经坎坷,却总是笑对生活。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从未抹过眼泪。

  母亲命苦。1927年,母亲出生在扶沟县一个叫大新镇的小集上。母亲三岁的时候,我的外祖母离开人世。母亲十岁的时候,外祖父也撒手人寰。母亲与大姨相依为命。

  母亲二十岁那年来到我家,太康清集一个叫李庄的小村。父亲高中毕业后,先后在芝麻洼、清集、马厂等地教书,后来被打成右派,回到老家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十年。

  母亲命大。1938年蒋介石扒黄河,说是要水淹日本鬼子,其实淹死了几十万中国人民。豫东成了黄泛区,清集镇、大新镇都在黄泛区。母亲说,黄水来时大新镇只有小镇北头一片地没有被淹,周围的人都逃难到这个地方。水涨水落,有一次,母亲趟水去买东西,差点被水冲走,不是同行的四外公(母亲的四叔)眼疾手快,母亲的命恐怕就难保了。

  1958年,清集镇饿死了不少人,李庄一个小村就饿死了三十多个。那时是集体生产,兵团作战,男女劳力外出挖河,村里只有老弱病残。假、大、空盛行,上边检查团来了,没吃的也不能说,食堂大伙上蒸空笼,远远地看着很好看。检查团一走,人们只能眼看着挨饿。红薯汤、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活。母亲说,饿得受不了了,人啥都能吃,榆叶、榆树皮,豆叶、棉花叶都成了人的食物。

  母亲知足,常说活着就好。来我们家之前,母亲随大姨去过许昌逃过荒要过饭,也去过商丘躲过兵避过难。逃荒的日子,母亲一生难忘。母亲说,那时候,不要说吃饱肚子,三天能有一个馍吃就要谢天谢地了。

  父亲教书的那段日子,母亲是幸福的。父亲的薪水不是现金是实物,每月都有小麦收入。父亲被打成右派回到老家,母亲也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右派在当时是低人一等的,戴高帽子,被人批斗,在那个年代是家常便饭。斗就斗吧,斗罢还要吃饭。母亲没有向谁诉苦,有苦也没地儿诉说,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母亲爱看戏,听见锣鼓响,喜上眉梢来。《杨家将》、《岳飞传》、《穆桂英挂帅》、《白奶奶醉酒》,看得多了,母亲对剧中人物也能说上一二。

  母亲常乐,老人家说啥高兴想啥吧。

  母亲养育了二男三女。1985年,清集镇李庄一个村出了四个大学生,成了新闻,我们兄弟两个占了其中一半。人家是放电影庆贺,母亲说,咱也看看电影去吧,也庆贺庆贺。

  父亲去世后,为了方便联系,我们给母亲买了部手机,能接能打电话,没事的时候,母亲也会玩玩手机,或给我打电话问啥时回家啊。眼下,母亲虽八十六岁高寿,但头上白发少见,除腿脚有时疼痛之外,别无大疾。

  2013年5月12日,母亲节。愿母亲快乐每一天,愿母亲健康长寿!愿天下母亲幸福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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