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匠：

　　游刃于顶尖上的功夫

　　■晚报记者  朱保彰   文/图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意损坏自己的皮肤毛发被认为是不孝。在清朝之前，并无剃头这一行业，剃头意味着不孝。剃头匠的出现，是随着清朝政府迫使汉人剃头的政策应运而生的。清朝曾强令汉人按满人习俗剃头梳辫，所谓“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随着时间的发展，最初被迫惨烈的剃头逐渐转换为个人的自我修饰行为，而所谓的剃头匠，不但要替人剃头，更需要为顾客刮脸、刮胡子、掏耳等等。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剃头转化为理发再演变成了美发，各式的发型催生出专业的理发师，而传统的剃头匠在街头则越来越少了，只有在乡村的集市上才能看到剃头匠的身影。

　　乡村集市上的老剃头匠

　　传统手艺越走越远

　　前不久，记者在沈丘境内采访古树名木时，在该县白集镇的集市上遇到了有50多年从业经历的剃头匠郑半久。他快70岁了，身板却很硬朗，剃头的手艺娴熟得令人叫绝。他剃头的行头也很传统：一个用旧铁皮桶自制的火炉、一个铝锅、一个破脸盆、两条板凳、两把剃头刀子、一条毛巾、一把鬃刷子、两把手工推子和一块磨刀石。

　　谈起学剃头的经历，郑半久说这得从他15岁那年开始。每天收摊后，他就把师傅使用了一天的剃头刀和理发推子磨好，用抹布抹干净放在木盒里。所以后来他的工具里也总放着两大块磨刀石，一块是磨推子的，一块是磨刀子的。

　　郑半久介绍说古时的剃头分两种经营方式：一种设有铺面；一种挑担下街，走街串巷。他跟随师傅学剃头是从挑剃头挑子开始的。剃头挑子一头是洗头铜盆，下面有个圆桶，内装炭火小炉；另一头是坐凳，凳子的一侧有抽屉，内盛推子、剪子、刀子等用具。铜盆那端还竖着一个小旗杆，杆上有钩，悬挂毛巾、钢刀布。到上世纪60年代，剃头行头有一些改变，那时的剃头挑子已简化为一只小小的布挎包，内装理发工具。因为那时候理发被看做投机倒把，郑半久在离开师傅单干时，就在自己所在的大队里为村民们免费理发来顶公分。到了改革开放后，他才依靠自己的手艺赚钱。

　　“你看看现在理发店里谁还使用手工的推子，清一色是电动的，老式的剃头、刮脸刀子有哪个做美发的师傅还在用，这些都随着时代的发展，传统的老把式都被年轻人扔一边去了。”郑半久说，他在农村四处游乡服务的对象只能是留守人群，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幼小的孩子，年轻人就是不要钱也不会找你来剃头的。

　　“剃头这个行当我干了50多年，真是打内心里喜欢，但不知道这个手艺还能走多远。10年前还有找我拜师学艺，到现在都无人问津了。但农村十年八年的这个传统手艺还不会消失，只是这个行当却没有了传承人了。不要说老年人当中没有几个剃光头的了，现在是除了年轻人追求个性才剃个光头，不论是乡村或者是城市，满街的年轻人红、黄、绿、白、紫等各样颜色的染发很赶潮流。唉！我这个老把式只能打乡坡子了。”郑半久谈起自己即将失传的手艺感到很伤感。

　　剃头是个很严肃的活计

　　有一句歇后语称：“皇帝头上耍刀子——无法无天。”郑半久说这虽是一句歇后语，但能从中领会到剃头不仅是个仔细活而且还是个严肃的活计。

　　哪个行业都有哪个行业的规矩，但剃头行业最讲究礼节。给出家人剃头时，不能说“剃头”或“推头”，要说“请师傅落发”。要遵守“前僧后道”规矩，即给僧人剃头要从前到后一次剃通，俗称“开天门”；给道士剃头则是从后向前一次剃通。不仅如此，剃头业行话也很多，把剃短头、光头称作“打老沫”；剃长发称作“耪草”；刮脸称作“勾盘儿”；刮胡子称作“打辣子”。剃头行业讲究职业道德，剃头匠不能喝酒，不能吃葱、蒜等带刺激气味的食物。在民间最忌讳正月剃头，豫东农村有“正月里不剃头，剃头死舅舅”的俗谚。一般都要到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剃头，取抬头兴旺之吉利。剃头最讲究的就是刀工，那时候给老年人剃头都是刮光头，用碱面水给老年人洗洗头发，然后用剃头刀子将头发剃光，有的老年人头上有褶皱，有的人头上有肉瘊子，所以剃起来需要格外小心。给青壮年人剃头则需要用推子推个平头，然后再清清边就行了。最难剃的头就是少年儿童，有的小孩要留茶壶盖儿，剃起来也就比较麻烦。有的要留个独头发辫子，所以剃起来就要格外小心。改革开放责任田分产到户时，给村民们剃头不要现钱，只有在阴天下雨的时候，趁人们都在家里，则拿着账本挨家挨户去收粮食。

　　“为啥现在穿皮鞋的多了，反而修鞋的少了呢？这里面有几种原因，最主要的还是手工业慢慢地被机械化代替了。”李金宝老人掰着手指头跟记者分析说，现在的年轻人穿的名牌皮鞋越来越多，但他们大都不愿意光顾街头的修鞋摊。现在很多名牌鞋店，都有自己的售后，皮鞋出现质量问题可以发回厂家维修。现在哪个县城都有两家专门的皮鞋护理店，都用机器来修。这就是现代化的工具与传统老手艺人抢饭吃。

　　但手工也有手工修理的好处，比如上线和修补受损的鞋面是机械设备所不能代替的。如今来修鞋的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妇女和孩子，大多是球鞋和布鞋。谈起自己的行当还能存在多久，李金宝老人说，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行当，无论生意多萧条他都会干下去，直到自己干不动为止。

　　编辑／陈星羽 E-mail/zkwbwlq@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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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5月21日  星期二

　　周口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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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名片：朱保彰

　　“寻访周口老行当”⑧

　　■晚报记者  朱保彰  文/图

　　鞋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发展史。据记载，大约在5000多年前的仰韶文化时期，就出现了兽皮缝制的最原始的鞋，革履一词就是源于此。鞋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非常重要，俗话说：“脚上无鞋穷半截。”由鞋引发的典故和成语也比比皆是，如寓言故事“郑人买履”；有成语：分鞋破镜、隔靴挠痒、踏破铁鞋等等。制鞋业发展的同时修鞋匠也应运而生，这门完全靠手艺吃饭的传统行当艺人已经存在很久远了。随着现代制鞋业的崛起，修鞋匠们也风光不再，湮没在日新月异的滚滚商潮下，修鞋匠们在不断地被现代机械所取代。

　　从四处游乡到摆摊

　　寻访修鞋匠比其他的老行当相比要好找一些。前几日，记者在沈丘街头采访到一位从事修鞋生意30多年的老艺人，他叫李金宝，今年已经67岁了。他双手上结满的老茧，仿佛在记录着修补过的每一双鞋子。

　　李金宝老人身材清瘦，戴一副老花镜。记者采访时，他正在摇着一架磨得油光发亮的老式补鞋机。身旁的一个大木箱算是工具箱，里面放着钳子、锥子、剪刀、锤子、改锥等工具，工具箱周围还摆着几把留给顾客的折叠凳。在补鞋机一头的塑料筐里放着各色皮革、尼龙线、老弦、万能胶、钉子等修鞋的辅料。他的身后放置着一个状似扁平的铁鸭子嘴，是专门用来扣鞋底的。他说这就是他修鞋的所有行当，这些行当有的跟随他几十年，有的是最近几年才添置的。

　　他告诉记者说，自己真正学修鞋是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起初，是跟随一个江苏的修鞋匠四处游乡修鞋。那时候农村人穿的大多是布底鞋，修理起来也相对简单些。布鞋穿久了鞋底会磨薄、磨穿，就在鞋底上钉皮掌；鞋头磨了窟窿就加皮补丁。在农村最难修的鞋就是桐油棉鞋，得好几遍工序才能将鞋修补好。到了八十年代，农村流行“水陆两用”的塑料凉鞋，使得他们有了新生意，修理塑料鞋不费事，但费事的是要生个小火炉子，放上几把自制的烙铁。在塑料断裂处烫焊粘接，需加固，再热贴上一块同色塑料片即可。有了新的生意后，李金宝离开师傅单干，在县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摆摊修鞋，那时候整个县城就有两个修鞋的。到了九十年代，生意鼎盛的时候，县城曾出现修鞋一条街的盛景。

　　好手艺靠的是坚守

　　“为啥县城先前有百十号修鞋的现在都转行了？手艺人靠手艺吃饭就得有个韧劲，不能今天这好干这行，明天那好干那行，靠的是坚守和手艺的精绝……”李金宝一口气谈了他30多年来雷打不动地经营着这个鞋摊过程。李金宝说，现在的皮鞋种类越来越多，传统的修法也在改进。普通皮鞋质量越来越差，有的皮鞋基本上都是一次性的，穿烂了就扔。许多鞋还都是需要修的，就看你的手艺精不精了。这一大堆修鞋工具基本上都是换了几遍的，但唯一不变的是这台七十年代生产出来的老式补鞋机，经过这个补鞋机修理过的皮鞋到现在能拉几火车皮。不管挣钱有多少，他就喜欢听见这句话：“这活干得真不赖！”

　　“我活干得好的口碑是从上世纪80年代树起来的，那时候开始流行喇叭裤、尖头皮鞋。青年男女都流行穿皮鞋，而且还有一个习惯是买了新皮鞋先到修鞋摊上在鞋底两端钉上两个小马蹄铁，走起路来‘嘎、嘎、嘎’的，既有风度，也很时髦。那时候皮鞋贵，钉上鞋掌可以避免鞋后跟、鞋底磨损，能多穿两年。我当时在街头钉鞋底是出了名的好，所钉的鞋底保证鞋穿烂，鞋掌都不会从鞋底上脱落，所以不少人都是慕名到我这里来钉鞋掌。还有就是换钢板，八九十年代的皮鞋为避免断底都在鞋底的夹缝里上一块四指长的钢板。别人换钢板要把皮鞋开膛破肚，我换钢板只需划条缝就能把钢板取出，换上不留痕迹。为啥能有几个绝招，就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干什么都是贵在坚持，从事一个行业久了，你就会喜欢这个行业，而且在坚守中就会掌握绝招。”

　　手工艺逐渐被机械代替

　　5月14日下午，记者随同市文物部门的同志一行来到位于项城市西郊的南顿故城遗址。前不久，在国家近期公布的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单上，项城市南顿故城遗址名列其中。

　　记者一行走进南顿故城遗址，在当地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看到一段长约100米，高约5米的夯筑土堆，土堆呈东西走向，土堆上面长满郁郁葱葱的树木（如图）。据工作人员介绍，这就是南顿故城城墙，该城墙底层为夏商时代遗址，随着时代的变迁，城墙大多被当地农民削高平凹除掉，目前只现存北城墙一部分，长216米，宽30米，高5米。

　　在城墙的对面，就是光武台遗址，遗址高出地面3米左右，除了现有的光武庙等两处庙宇外，几座正在建设的庙宇气势恢宏。该工作人员介绍，这里每年都会有大量的百姓前来烧香祭拜，香火延续千年。为此，光武台的来历还有一个缘由，汉光武帝刘秀生于济阳（原籍湖北枣阳，父刘钦任济阳县令），其父刘钦后迁南顿任县令，刘秀从此被视为南顿人。王莽新政，民乱四起，光武帝以“复兴汉室”举兵，布衣掘起，开创了东汉大业。建武十九年，光武帝巡视南阳进幸南顿，眷眷故乡，推恩父先，情深意切。南顿县令热情款待，恳求光武帝免南顿田租，光武帝答允免去两年，顿民举城欢庆，烟花礼炮，载歌载舞，民聚而不散，争观皇帝容颜。无奈，县衙令民众筑台用来讲话，以驱散万民，故于土墙北侧建光武台。

　　据了解，1977年文物普查时发现南顿故城北城墙，经采集标本，解剖城墙，确认南顿故城遗址下是一处夏商文化遗址，南顿故城残垣即是西周分封的顿子国故城。1977年调查光武台遗址，经采集标本，确认光武台遗址就是《后汉书》记载的光武台。1978~1979年，根据群众报告，项城砖瓦厂取土挖掉几十座汉墓以及蛤蟆寨村民在村边取土挖掉十数座砖券墓，确认是南顿两汉置县时期的市民墓地。1983年，漯阜铁路穿越该墓群，周口地区文化局组织钻探发掘，在沿线两公里内发掘汉代土坑、砖券墓300余座，进一步确认为南顿两汉置县时期的市民公共墓地。1985年，蛤蟆寨村民在村内挖粪坑时发现一砖券双室墓，出土的东汉陶羊仓两件，专家鉴定为一级品；陶鸱壶两件，专家鉴定为二级品。同时群众还上交两件王莽时期的“宜候王”铜镜，专家鉴定为一级品。1995年，项城市一建筑工地进行文物钻探，发现70余座春秋土坑墓，其中发掘几座出土有青铜剑、青铜匕等文物，确认墓群南部为顿子国公共墓地；墓群中、北部为南顿两汉置县时期的市民公共墓地。

　　综合多方出土文物考定，该遗址是一处大型的历史文物群，含有南顿夏商时代遗址、南顿故城遗址、南顿故城旧城墙、南顿故城古墓群、光武台遗址、光武庙建筑等历史遗迹和文物。遗址时代跨越度大，从夏商时期延续至东汉末年。

　　为了更好地保护此处遗址，1978年由项城县革命委员会公布南顿故城遗址为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3年由项城县政府公布南顿故城古墓群（当时以蛤蟆寨村命名）为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6年由河南省人民政府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诚然，南顿故城遗址是中国历史上具有时代特征的一处文化遗产，具有较高的历史、科学和文化研究价值。

　　该遗址是一处夏商文化遗址、西周至春秋南顿（顿子国）故城遗址、西周至东汉末年南顿故城古墓群、东汉光武台遗址、古建筑集中的大型文物群。夏商文化遗址印证了西周王室为震慑这里商民旧族封姬姓子孙于这里建立顿子国的文献史料；南顿故城遗址印证了《春秋左传注》诸多文献记载“顿，南徙，故曰‘南顿’”的真实性；光武台遗址及所属庙宇建筑与《后汉书》记载：“建武十九年，光武幸南阳进幸南顿，县舍置酒大会，复南顿二年田租”正相符。也是近两千年来南顿周边数里民众在此建庙祭祀光武的原因所在。

　　南顿故城古墓群，自1977年以来出土三、四百座春秋、汉代墓葬，出土大量珍贵文物。该墓群跨年度千余年，大量周代土坑墓和秦、西汉、新莽、东汉各时代砖券墓埋于地下，尤其是顿子国从兴到灭500年间诸候王公之墓尚未发掘，今后进行科学发掘，这对研究上述各时代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发展具有重要科学价值。

　　南顿故城邑，从周封建都至东汉末年历代复筑，科学解剖城墙及城池发掘对研究我国古代城池设施建设会提供更有力的证据。南顿夏商遗址叠压在南顿故城遗址下，保存较好，若科学发掘，对研究夏商文化是弥足珍贵的实物资料。

　　据市文物部门有关人员介绍，南顿故城遗址及各遗址点都划定了保护范围，树立了保护标志，成立了保护组织，建立了保护档案，保存基本完好。南顿故城遗址已经纳入项城市文物保护发展规划和项城市三点一线文物旅游发展规划，河南省人民政府已经批准该遗址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的划定。

　　由于该遗址地处市郊，交通便利，在晋升为国家重点保护文物单位后，市文物部门在加强对该遗址进行保护和维修的同时，还计划把该遗址打造成以汉文化为主的遗址公园。

　　南顿故城：根植于繁华历史深处的遗迹

　　■ 晚报记者  张志新 文/图

　　核心提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对不可移动文物所核定的最高保护级别——即中国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对于保护文化遗产，继承和发扬民族优秀文化传统，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近日，我市项城南顿故城、项城袁寨古民居、郸城段寨遗址、太康高贤寿圣寺塔、淮阳刘崇墓、商水邓城叶氏庄园共6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被核定公布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至此，我市目前共有13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我市历史悠久厚重，文化光辉灿烂，此次入选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具有重大的历史、艺术、科学文化价值，从不同侧面反映了周口深厚重实的历史文明，对进一步展示周口深厚文化底蕴，提升周口的对外知名度和美誉度有重大意义。

　　“寻访周口老行当”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