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3年6月17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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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山漂流记
■孟秀宇

  去年暑假,老公和儿子去了南阳宝天曼漂流,适逢老家有事,我无缘成行。归来他们喜气洋洋,连说玩得开心,我至今耿耿于怀,引为憾事。今年刚好有朋友组织去尧山漂流,老公立刻给我报了名,说上次错过了,这次好好补偿我一下。

  那天早上,我们坐上了去尧山的车,一路高速,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我正在打盹儿,车内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定睛一看,一尊大佛赫然矗立于前面的山上,隔着雾霭与车窗,依稀能辨出模样,可以想象出大佛的威严与壮观。

  说话间就到了尧山漂流售票处,前来漂流的人络绎不绝。同行的男同胞们忙着去领头盔和救生衣,我们站着排队,忽然有了一种临上战场前的感觉,虽然明知道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穿上救生衣,大家互相看看,觉得新奇又兴奋。

  橡皮艇来了!大家一窝蜂似的上了船,六个人一组,自由结合。船先是集中在一个比较宽阔的水域里,前面一条窄窄的航道,进了航道,漂流就算正式开始了。哪条船先挤过去,哪条船就先一步踏上征程。我们所在的一条船上,一个朋友的老公比较有经验,带着我们首先冲下航道。小艇栽下第一道斜坡,一路冲下,在水涡中打着旋儿,高高抛起的浪头把我们裹在一片白色的水花之中,我们浑身被打得精湿,小艇顷刻间注满了水。我们一面抹着脸上的水珠儿,一面忙着拿盆往外面舀水,笑闹声传出很远。走到平缓处,回头看看别的小艇从上面俯冲下来,上面的人一路尖叫,兴奋异常,看着他们就好像看到了刚才的自己。气还没喘匀,就听工作人员喊:“小心,抓好!”又一道斜坡!赶紧抓牢把手,一点也不敢大意。小艇一头冲下来,和石头撞击着,和浪花搏斗着,水柱扑面而来,把我们浇了一个透心凉。落下来的小艇,在水流中纠缠,在旋涡里挣扎,试图冲出包围圈,却被紧紧抱在怀里,打着转儿,不情愿地享受着它们的温柔。我们用盆和水枪划水,想让小艇继续前行,朋友的女儿,甚至把头盔拿下来当浆用,以期更快地迎接下一个挑战的到来。

  上游六七公里,落差比较大,近130米。长短坡相连,陡缓坡相间,又加上“之”字坡在中间“捣乱”,于是,惊叫声此起彼伏,欢笑声响彻山涧,一艇刚被抛下去,一艇又被裹进浪团。于是,下面艇上的人顾不上自己的狼狈,笑别人在艇上手忙脚乱。平缓处大家泼水嬉闹,你来我往,水枪、水盆、水勺一齐上阵,水花、水雾、水柱,铺天盖地。大家泼成一团,一个高叫“我眼睛睁不开了”,另一个大喊“我耳朵进水了”,于是顾不上擦脸,向别人开战。这边一盆水兜头浇下,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的水弹已经击中胸膛,近用水盆酣畅淋漓,远拿水枪得心应手。有好事的年轻人,在斜坡处严阵以待,逮谁泼谁,趁着别人无还手之力,大逞英豪。中有一人惟恐耳朵进水,用毛巾搭在头上,再戴上头盔,俨然进村的鬼子,惹来人们一阵善意的哄笑。他们袭击我们时,我们也不甘示弱,奋起反击,我一使劲儿,把盆也泼到水里去了,再想捞的时候,盆已经成了别人的战利品。没顾上说要人家还,艇已经走远。

  下游两三公里处,水势变缓,一群儿童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与爸爸妈妈汇合,开始下一段的漂流。这时候才抽出空来看看两岸的景色。两边青山峭石嶙峋,造型各异,让人浮想联翩;山上绿意葱茏,浓淡相间,仿佛一幅水墨丹青。低头看河水清澈见底,于是忍不住想和水亲近一下。我和朋友拉着艇边上的绳子下了水,看着河水清浅,下水才知道脚却不能着地,于是我们大声惊叫,想爬上船去,却已经不可能。只能紧抓绳子,想让自己保持平衡,无奈腿不听使唤,一个劲儿地往船下边伸,身体只能后仰,惊叫连连,惹得一船人哈哈大笑。朋友的老公把船靠在岸边,才把我们拉上船去。看着滴水的衣裤,忍不住大笑起来。

  三个小时,转眼即过,走上岸去,意犹未尽。当时精神高度集中,没有感觉,上来一看,手背都肿了,原来是反抓把手硌的。看着肿起的手背,不禁莞尔。几个小时的经历,值得一生回味。看着两岸的高山和悠远的天空,我的思绪也在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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