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新 知
 
 
 
2013年6月2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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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遏制公款吃喝朱元璋发明了“四菜一汤”
《韩熙载夜宴图》展示了南唐官员聚会宴饮场景
  汉代宴饮图
  清代官场吃喝图
  西安大明宫遗址公园朝堂赐宴雕塑,展示了唐朝公款吃喝的情形

  综合整理自《文汇报》、《现代快报》、《唐朝穿越指南》等

  利用公款吃喝的机会胡吃滥喝,甚至搞腐败,一直是大家深恶痛绝的。古时候,为了遏制住这些舌尖上的腐败,官府出台了不少相应的措施。汉景帝、宋真宗、明太祖都曾专门整顿过公款吃喝,为了遏制公款吃喝,朱元璋还专门给大臣们上过一节“四菜一汤”课。

  

  出差工作餐有“餐标”

  少量吃肉,不能喝酒

  要说公款吃喝,就得先弄清“公款”从何而来。现在的“公”是国家,公款吃喝吃的是老百姓的钱;而古代的“公”是国君,公款吃喝吃的是国君的钱。对于官员用自己的钱吃吃喝喝,国君们是怎么想的呢?

  其实,最早的公款吃喝还是国君自己批准的,它其实是官员出差期间的工作餐。

  西汉时期,官员的公款用餐制度就已建立,每当有官员外出执行公务或者“下基层”,地方官员就拿出公款招待他们。这种公款吃喝是有固定“餐标”的,接待外出执行公务官员时,官员的级别不同,标准也不同。级别高的可有肉有酒,而级别低的则只有少许肉,不能喝酒。

  虽然有这样的规定,用公款大吃大喝的事还是时有发生。天下都是皇帝的,公款也是皇帝的,皇帝也心疼啊,所以不时会采取措施来刹吃喝之风。

  《汉书·景帝纪》中记载,汉景帝即位后曾下诏:凡到地方后接受公款招待的官员,一旦被发现立即免职。官员们纷纷表示这种处罚太过严苛,于是汉景帝又重新下诏:凡接受吃请的官员,餐费自理,吃多少赔多少。

  公款招待的饭菜差

  官员找各种理由溜走

  因为古代国家的钱都属于皇帝,所以有时候,皇族和皇帝本人反而会成为公款吃喝的最大浪费人。

  举个人尽皆知的例子。唐玄宗为讨得杨贵妃的欢心,每年都会令岭南派驿使快马进奉荔枝。“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很多人看到这句诗的时候,想到的都是“劳师动众”,其实这句诗代表的还有“公款吃喝”。“吃”的是荔枝,而种荔枝、运荔枝当然用的都是“公款”。皇帝用公款吃喝无人敢怪罪,但杨贵妃却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对于官员的公款吃喝,唐代也有着严格的规定:只要是九品以上的朝廷命官,工作日的午饭都是公家请客,官员可以而且必须跟同僚们一起公款吃喝。这顿午饭,官员们是坐在宫殿飞檐下、廊庑上吃的,因此也被叫作“廊下食”。

  “廊下食”都有什么东西可吃呢?也就四菜一汤这种标准吧,不会简陋寒碜到丢皇帝的脸,但也别奢望山珍海味。反正常参官们的肉食定量是每天三头羊,分到每个人嘴里的羊肉不会太多。不过在日常供应以外,夏季还有防暑降温餐,冬季有烤火餐,各个节日也有加餐。

  唐代后期,政府越来越穷,“廊下食”的食物变得越来越粗劣,有些上朝的官员就找各种借口中途溜号,宁可自己出去花钱买吃的,也不受这份罪。以至朝廷专门下诏,硬性规定朝臣必须参加午间公款吃喝。

  官员不敢进酒店

  张嘴一吃就会被弹劾

  宋代时,京城开封的餐饮业很发达,官员却不敢进酒店吃喝,因为官员一旦进酒店,不管公款还是私款,马上就会遭到御史的弹劾,不是罢官免职,就是纪律处分。

  据《归田录》记载,宋真宗时代太子的老师鲁宗道,有一次老家来了客人,因为家里酒具不齐备,只好换了便装,领着客人到仁和楼酒店招待。恰好这天宋真宗有急事召见他,当他迟迟赶到宫里时,宋真宗劈头就责问:“何故私入酒家?”倘不是鲁宗道实话实说,请罪态度又好,差点儿就要因此丢官。 

  可以说,在所有朝代中,宋代限制、打击公款吃喝的条例和规章制度是最详细的,具体到什么岗位的人不能接受吃请、什么时候不能吃请都有规定。

  规定虽严,有些官员却能见招拆招,不给进酒店,就去别的地方大吃大喝。而且宋代的公款吃喝可不是一般的酒肉可以满足的。如宋孝宗时期,知台州唐仲友很腐败,“亲会宴集经月,姻族内外,一文以上皆取办于公库。”每次吃喝都要召妓,动辄与之胡搞,结果遭朱熹检举揭发。皇帝下令,今后即使不是公款消费,如果官员参加有妓女作陪的私人宴会,也要被处分:“诸州主管常平官,预属县镇寨官妓乐及家妓宴会,依监司法。即赴非公使酒食者,杖八十,不以失减。”

  宋代遏制公款消费的制度虽多亦全,却并未能刹住大吃大喝之风,一直吃到了灭亡。

  发现公款吃喝苗头

  朱元璋指定四菜一汤

  在今天,“四菜一汤”已成为勤俭的代名词。据说,这是朱元璋的发明。

  皇室一向都是公款吃喝的大户,但朱元璋与马皇后却是其中的异类,这对夫妻一直生活得非常简朴。朱元璋坐天下后,发觉有公款大吃大喝的苗头,他决定趁早扼杀这个坏苗头,就趁马皇后过生日,召集群臣吃饭。

  第一道菜是炒萝卜;第二道菜是炒韭菜;第三道是两碗青菜;最后一道是葱花豆腐汤。众臣不解,朱元璋解释说:“萝卜上了街,药店无买卖”“韭菜青又青,长治久安定人心”“两碗青菜一样香,两袖清风好丞相”“小葱豆腐青又白,公正廉洁如日月”。于是“四菜一汤”就这么诞生了。接着,朱元璋当众宣布:“今后众卿请客,最多只能四菜一汤,谁若违反,严惩不贷。”

  虽然朱元璋发了话,但有些官员就是皮痒难耐,不但用公款吃喝,甚至还因公款吃喝逼死过人。明朝何良俊在《四友斋丛说》卷十二记载了他亲眼所见一件事:有位道长(道是古代行政区域,道长相当于如今的区长)邀请了十二位道长去游山玩水,要求当地的一个坊长(相当于如今的街道办领导)接待,强取豪夺,大肆白吃白喝还白拿,最后把坊长逼得倾家荡产、上吊自杀了。

  明令京官不准乱揩油

  私下睁只眼闭只眼

  清代初年,朝廷接受了明代吏治腐败的教训,明令京官到地方去,或上司到下面去,出差费用一律自理,而地方官员或下级则不得宴请和馈赠。

  但实际情况却大相径庭,官场上的接待同样成为腐败的根源之一。由于清代京官的俸禄较低,为了满足私欲,他们往往将放外任或者出京办差视为捞钱的好机会。而地方官员也乐得投其所好,以谋求仕途的升迁。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地方官和下级不光日常接待要花钱,还得对京官和上级常年孝敬。清代小说《红楼梦》里对于官场迎送接待的描写,也正是那个时代的真实写照。

  这种现象是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就连朝廷也只能默许其存在,多次南巡的康熙和乾隆应该对此深有了解。当然,清朝也有敢于挑战潜规则者。不过,到了清朝中后期,京官抓住一切机会盘剥地方官员,已是常态。

  延伸阅读

  史上最冤的公款吃喝案

  宋仁宗庆历四年,光禄寺主簿苏舜钦,动用官府卖废纸的钱组了一个饭局,请了京城里的一些名士,还请了两名妓女助兴。大约是酒喝得没尽兴,公款又不够了,苏舜钦自掏腰包,拿出十两银子,而且他邀请的客人还“AA”制,拿出数量不等的钱来助兴。

  这么一个小小的饭局,惹出一场大风波,苏舜钦被削职为民,一起公款吃喝的十多位官员悉数被贬,逐出开封城。苏舜钦的岳父杜衍是当朝宰相,也遭受牵连。就连两位歌妓也难逃罪责,被抓来拷问。这算得上史上惩治公款吃喝最严厉的事件了,让人忍不住生疑,难道大宋朝的官员清廉到这种极端的程度?

  其实,苏舜钦撤职事件是一场阴谋。当时,苏舜钦支持范仲淹的庆历革新,遭到御史中丞王拱辰等的记恨,他们暗中串通,向皇帝告状说范仲淹结党营私。正好苏舜钦公款吃喝,让皇帝找到了理由,所以,和苏舜钦公款吃喝的官员全部丢了乌纱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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