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学之前,基本上没喝过酒,偶尔喝上几口,也是在遇到年节的日子。爸爸有时候高兴,就让我和弟弟喝上几口啤酒。啤酒的味道让我们接受不了,尝过几次就再也不愿喝了。白酒就更不用说了,闻一下都有种想吐的感觉,唯恐避之不及。
1994年,在周口师专上大一的下半年,一个星期天,宿舍里的老二拉着我们几个上街买东西。那时老师看得紧,一般只有周六周日才放假,平时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大家难得出去玩玩。于是我们四个大男生就去荷花市场,陪老二跑了好几个门店,才买到他中意的白球鞋、秋衣等东西。看看时间不早了,我提议赶紧回学校,要不就赶不上午饭了。老二却说:“街上有饭店,咱们吃点捞面吧,带肉丝的,解解馋。”我们的胃口一下子被吊上来了,也难怪,那个时候吃的东西油水少,大家都馋馋的。顺路进了一家店铺,开口要了四碗面,又点了一盘花生豆,一盘白菜心。老二说:“现在周口流行大红袍(周口特曲),前段时间隔壁寝室一同学过生日时,8个人喝了7瓶,酒香飘满了整个楼道,连寝室管理员都禁不住去尝了半茶缸。那酒真好喝,今天咱也开个洋荤,来一瓶,省得他们说咱老土。”禁不住酒香的诱惑,我们几个要了一瓶大红袍。刚咽下第一口酒时很难受,从喉咙到胃都是火辣辣的,但几口下去觉得满口酒香,余味悠长,全身热血沸腾,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至今难忘。
很快第一瓶酒见了底,最不能喝的老五说:“老二,再要一瓶吧,让我喝个痛快。”于是又要了第二瓶,第三瓶。等想起要回学校时,大伙已经有些醉了。结账时,老二的钱竟差8角,好在平时爱抠的老六出奇的大方,拿出了两张折得整整齐齐的五角钞票,嘴里还说,等将来发达了,一定要买辆雅玛哈摩托,和村长的儿子比试一下,给老爹长长面子。至于怎么回的学校,我是没什么印象了。只是后来听同学说,我们四个是互相搀扶着进的宿舍,刚进屋就吐得一塌糊涂。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班主任把我们几个好一顿训。最后我们四个每人写了2000字的检讨,才在班主任那儿过关。
20年过去了,高档酒几乎都喝过一遍,但总觉得都没有那时的大红袍好喝。有时候和那几个哥们打电话,他们也说,有机会大家要好好喝一次,再拼喝一次大红袍。可大家天各一方,想聚聚,难了。(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