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 朱保彰 文/图

　　提起木匠，我们就很自然地想起木匠的祖师爷——鲁班。鲁班出生在春秋时期的鲁国，木匠这个行当从鲁班时期开始，距今已有2600多年的历史了。木匠活儿是一种古老的行业，木匠以木材为材料，作业时伸展绳墨，用笔划线，然后拿刨子刨平，再用量具测量，制作成各种各样的家具和工艺品。木匠从事的范围非常广泛，他们不仅可以制作各种家具——盖房用的门窗、房檐、椽檩等，而且在过去还能造船，做棺材等，很受人尊重。现如今建筑行业、装饰行业、广告行业等都离不开木匠。木匠虽然也是老行当，但比起其他的老行当只是木匠的手工技艺在退化，机械作业却比人工的更精密，从业人数比过去缩减了很多，这个行当如今还保持着良好的前景。

　　入行先磕头拜师

　　木匠在记者的记忆里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小时候，家里经常请木匠——打架子车、做门窗、打床、做家具等等。那时候都是手工作业，做一套家具要用个把月的时间。前不久，记者专程找到曾经为老家做过桌椅的木匠进行采访。他叫朱金万，今年已经有70岁的高龄了，身板还很硬朗，经常应村民之邀做家具什么的。

　　朱金万回忆起自己拜师学徒的情景至今仍记忆犹新。他说，加入木匠这个行当，第一步就是磕头拜师。在他15岁那年，按照当地的老规矩（经人说合），写出门生帖，立下三年或是五年的出师契约，然后在介绍人的陪同下，向师傅作揖磕头行拜师礼。为啥要立个三年或五年的契约，朱金万解释说，这对师徒来说都有约束。一是防止徒弟在一年半载学成后另立门户，不肯给师傅掏苦力打下手了；二是徒弟的家人怕跟着师傅学上两三年，师傅不肯将绝活手艺相传，徒弟不能另立门户。朱金万在行了拜师仪式后，先干粗杂活儿，担水、扫地、拉锯、磨刨刃、锉锯，干上一年左右，师傅才让他跟着学推刨子、凿眼等下手活儿，以后逐步捉锛、抡斧、打线、开料。师傅对他管教很严，如刨子推不平，拉锯跑了线，砍斧过了头，脾气坏的师傅常常抬手给他一巴掌。 学木匠技术，最难的就是凿眼。俗话说“木匠好学，斜眼难凿”，就是说用凿子在木头上凿眼子很难。所以师傅都要留一手，很少将凿斜眼的技术传于徒弟。当年曾流传着“祖传木匠本领高”的说法，就是说凿眼的功夫代代相传。

　　机械化融入手工作业

　　“当年跟着师傅学木匠活儿时，虽然我心灵手巧，但可没少吃苦头。那时候，还没有带子锯，所用的木板都是通过人工拉锯来完成的。截大板用的是有丈把长的大刀锯，师傅和徒弟对拉，徒弟用力拉锯，师傅则配合着回锯不用力。要是小板子就是我自己用小锯子来完成。拉大锯可费力了！寒冬腊月的，光着脊梁拉锯，还汗流浃背。”朱金万回忆他跟着师傅手工作业时的艰辛。

　　朱金万说，木匠的价值含量就在一个“匠”字上。为啥称为“匠人”，那是别人对这个行当艺人的尊称。现在招工都是说招收木工，当然是因为木工和木匠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木工只要会操作现代化的机械，以及拿锤钉钉子就行了。而木匠，不仅要精于雕梁画栋，还要会切槽打眼。木匠的可贵之处就是要有自己的拿手绝活。木匠工艺是一门传统而又古老的行业，从古代流传出“班门弄斧”的典故，就可以看出从古到今木匠的地位及其发展史的悠久和辉煌。不少老行当都随着现代化的生活消失了，木匠行当在现代社会中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亡，反而有着良好的发展前景。因为机械化作业给木工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传统手工艺与现代科学实现了对接，让木匠真的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如虎添翼。

　　“我现在用的都是现代化的木业工具，电锯、电刨子、电凿子等等，用起来十分省力，而且速度也快了，以前用手工一个月才能做完的活计，现在一两天就干完了。10年前我还收着徒弟，到现在却没有人拜我为师了。”朱金万说，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肯吃苦，那些脏的、累的活都没人愿意去做了，很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就是很好的例子。而木匠活儿是一个必须能吃苦的人才能掌握的技术，没有足够多的年轻人去认真地学习它，导致传统手工技术出现“技术断层”现象。朱金万说，他这辈子跟木料打交道，使用的不少工具用了多年都不舍得丢，因为他对这个行当太有感情了。朱金万推测说，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使用的木材用品越来越精细，越来越高档，从事木匠这个行当有着很大的发展潜力，而且这个行当的从业者会成香饽饽，只要手艺精湛，就会有人高薪聘请，这个老行当与其他行当相比，还算是个“朝阳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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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名片：朱保彰

　　“寻访周口老行当”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