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报记者 朱保彰 文/图
淮阳县城北约5公里的白楼镇王庄村，村北头有一棵120多年树龄的乌桕（jiù）树。这棵乌桕树胸径2.8米，树高约12米，冠幅约20米，是我市境内仅有的一棵乌桕古树，也是平原地带稀有的油料树种。乌桕树全身都是宝，根、枝、叶、皮都可以入药，叶可做染料，种子能提炼油料，这种油料是制造肥皂和蜡烛的原材料。这棵乌桕树初春叶芽呈现紫红色，秋季叶子则变成红色，比枫树叶还要红。这棵乌桕树被附近村民称作“镇村之宝”，它像卫士一样矗立在村头，见证着村子的发展、村民生活的变化。
藏身乡村百年 村民不知树名
前不久，记者在淮阳县园林绿化所原所长贾富民等人的陪同下，先后两次到淮阳县白楼镇王庄村采访。贾富民的专业是园林绿化，是我市为数不多的园林工程师，曾先后在中国林科院、中南林学院、河南农林科学院学习，在园林绿化和设计方面有很深的造诣。这棵乌桕树就是他偶然间发现的。
听说记者是为乌桕树到村里采访的，不少村民都来看热闹。但记者问这棵乌桕树是何年何月何人所栽时，村民们众说纷纭，有人说种子是仙鸟衔来的，有人说种子是路过的神医施舍的，有人说是上古时期的先人栽植的……就连树的主人王备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知道这是棵古树。上世纪70年代末村里实行土地分产到户，这棵树在他家分到的自留地里，所以此树就属于王备灵家。问到这棵树的树名时，不少村民说这棵乌桕树叫“辣子树”、“油果子树”。面对村民的争论，贾富民给出了答案，他说这棵树叫乌桕树，经他多次测算，这棵树有120多年的树龄了。
号称“油料大王”
据《林业志》记载，乌桕树又名鸦臼，也叫木子树、琼树、蜡子树、虹模、血血木、桕子树、虹树等，为落叶乔木，树高可达15米，树液呈乳液状，树皮灰色而有浅纵裂。单叶互生，菱形至阔菱状卵形，雌雄同株。总状花序顶生，花小，绿黄色。果实为椭圆状球形，直径1~1.5厘米，成熟时颜色为褐色，室背开裂为3瓣，每瓣有种子1粒。种子近球形，黑色，外被白蜡。开花期6月至7月，果期8月至10月。新版的《林木大全》记述，乌桕树春日播种，次年便高二三尺，三年即结实。乌桕叶可以染皂，根叶俱可入药解毒。乌桕籽实，外面一层白瓤可和蜡作烛，内中黑核可压油燃灯及染发，“涂头令黑变白，为灯极明”。乌桕为园林观赏树种，其形、其势、其色、其果，赏心悦目。乌桕树圆球形的黑色果实，可以入药，可以榨油，果实外面包裹着的那一层白即桕蜡，可以造肥皂、油漆、油墨和蜡烛。贾富民说，乌桕树在中国历史上是非常重要的油料树种，被誉为“油料大王”。它的种子榨油率能达到80%，这种油料是航天飞机的高级燃油原料。
平原地带珍稀树种
乌桕原产长江流域及珠江流域，为何这棵乌桕树能在平原地带生存？随行的淮阳县园林绿化所所长侯射伦也感到很惊奇。侯射伦说，乌桕古树在豫东地带很少见，这棵树能在村里生长100多年简直是个奇迹。这棵大树让这个村子的人引以为豪。贾富民说，乌桕树为种生树种，因为不能扦插，所以都是由种子落地后而生。在这棵乌桕古树东面20米处，有3棵胸径5厘米的小乌桕树，一位村民说：“这几棵树长了十多年了，现在才长这么大，这种树长得慢。”
村民受益于树
村民们说这棵乌桕树不仅是村头的风景，更是人们消夏的好去处。王备灵说，盛夏时，乌桕树下便成了孩子游戏的乐园。树荫下，孩子们玩石子、下军旗、玩弹珠、打扑克牌等。许多鸟也时常在这棵大树上“歇脚”。
乌桕树让村民引以为豪的不仅是它的古老，更主要是日常用的东西有不少是取自于这棵树。村民王青春说，他上学时有早晚自习，每个学生都是用墨水瓶做的煤油灯照明，教室里烟熏火燎的，学生满脸都是烟渍。“那时候的煤油在农村算是奢侈物了，用煤油灯也是很节省的。但俺村的学生用的不是煤油灯，是用乌桕树上的种子榨出来的油。它不仅比煤油灯亮，而且还比煤油灯的烟渍少，让不少邻村的同学羡慕。有时我们会用乌桕种子的油与邻村的同学交换学习用品，提起乌桕树，俺们村里的学生就有说不出的自豪。”
“这棵树虽然有毒，但它的叶子掉进水里能把水染黑，所以能浆染衣服。过去人们的衣服都是老粗布，谁家想把衣服染黑，就到树上摘些树叶泡在水缸里，大半天的时间水就像墨汁，染衣服很好用。”村民王清林说。
“这棵树的叶子不仅可以染衣服，树根还是免费的中成药呢。夏季，人容易上火，乌桕树根是很好的泻火药，村里人都知道可以用乌桕树根泡茶喝，可以泻火。”王青春说。
见证小村发展变迁
“这棵树曾遭受电击雷劈、干旱、洪涝，却依然长得枝繁叶茂。1998年的那场大雪把乌桕树的主枝干都压折了，被压折的树枝就装满了3辆架子车，可见当年这棵树的树冠有多大了。”王青春说。
村民们说这棵树的生命力很顽强，被大杨树罩着也不影响它的生长。“2003年发大水，这里的许多杨树都被淹死了，但这棵乌桕树却依然顽强地生长。”王清全说，“这棵树长得这么好，主要得益于村民对它的照顾，天旱时多给它浇水，树的四周还堆放着农家肥。”
村民从泥坯房到土瓦房、红砖房，再到现在的楼房，村子从贫穷走向富裕；村民安居乐业，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这棵古老的乌桕树成了最有力的见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