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搬到城里,我就很少回老家了。除了大年三十,到祖辈的坟上烧些纸钱,其他时间都是无暇回去的。
前几天,因老家有事,我回去了一趟。站在自家的屋前,触景伤情,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我家的老屋始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东面三间是小瓦房,西面是一间平方。房子建成后,也曾吸引过许多艳羡的目光,成为乡亲们建房时争相模仿的对象。
经历了三十多年的风霜雪雨,她可爱的屋脊不知何时被狂风偷去了一半,上面覆盖的青色小瓦也被疾风骤雨无情地剥落,站在阴暗潮湿的屋内,抬头望,可以看到很多透光点,犹如湛蓝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每逢外面下大雨,屋里就会落小雨,杜甫的诗说得很贴切: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好在院里栽种的几棵柿树,在邻居们的精心照看下,现在已经是枝繁叶茂了,虽还未到收获季节,但树上已经挂满了诱人的果实。看着它们个个生机勃勃,心中才稍感快慰。
环顾四周,家家户户都是二层小楼,造型别致,高大宽敞,窗明几净,令人一看就有赏心悦目之感。我家的老屋与它们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黯然失色,就像一个没娘疼爱的孩子,孤零零地站在一群衣着光鲜的小伙伴中间,忍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冷嘲热讽。
这就是我孩提时的乐园吗?以前,每逢过年,家家户户的小孩子都穿上母亲缝制的新衣服,串东家逛西家,每当听到别人赞赏的话,甭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闲暇时,我喜欢坐在自家的门口,拿着父亲的小收音机,聆听动人的旋律,听到入神处,也情不自禁地哼唱几句。邻居家的孩子也拿一个,认真收听单田芳播讲的评书。听得多了,他模仿起单田芳的声音来也是惟妙惟肖,他也因此成为了我们最崇拜的人。如今房子还在,但已经物是人非了。
如今我已到了而立之年,儿时的玩伴大多也成家立业,为了生活,每天不得不东奔西走,再想体味小时候的无忧无虑,恐怕也只能在梦里了。
(杜永浩 商水县司法局家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