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少次回去了?我已记不清楚
在梦里,它依旧矮小
灰暗,而又潮湿
黑板还是那块黑板
桌椅还是那些桌椅
而我们,都是大人了
挤挤挨挨地靠在一起
上课铃响了。上课铃响了很久很久了
有人开始嘀嘀咕咕
有人离开座位,在过道里
抽烟,咳嗽,走来走去
但直到我醒来,丁老师
也没有来
并且,每次都是如此
我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听说她随军去了部队
又听说她近年身体不好
心肌梗塞
担 心
正午11点30分
阳光炫目,汹涌
泄满深深的街道
从六楼的窗子望下去
对面的七一路小学
正准时打开它小小的闸门
那些孩子。那些新鲜的
柔软的、快乐的小泡泡
一嘟噜一嘟噜,从闸门的缝隙里
冒出来
涌向,这个坚硬的
钢筋水泥的世界
教 育
“大姑,水是生命之源
要爱惜水,珍惜水,保护水”
五岁的壮壮,突然
一板一眼地
对正在浇菜的我,这样说
愕然半天,我回过头来
问他:“谁告诉你的?”
壮壮义正词严地回答
“奥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