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 杜欣 金月全 郭坤/文 朱海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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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口市
李老庄
第12站
沈丘县李老庄乡
李老庄乡位于沈丘县西南部,距县城33公里,南与安徽临泉县接壤,处于两省三县的交界处。该乡面积47平方公里,常住人口约15万。当地方言保留着传统的地方特色,兼具豫东语系与皖北语系的元素。
卢子美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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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上一站刘庄店镇超出了预期采访时间,当采访组离开刘庄店镇,沿着蜿蜒的周口边界线赶往与之相邻的沈丘县李老庄乡境内时,天色已晚。因提前与该乡有约,加之担心第二天折回采访要走不少冤枉路,采访组决定连夜加班采访。在绵绵秋雨中,采访车加大了油门,伴着夜色直奔李老庄乡政府所在地。
而此时,李老庄乡乡长马卫峰、乡党委副书记楚济深已在乡里等了我们一个下午。见面后,听马卫峰简短介绍了该乡的情况,我们选择了其中两个亮点连夜进行采访。其中一个令我们感兴趣的就是长眠在该乡刘堂行政村卢庄的一名老红军战士——卢子美。
长眠乡间的红军团长
当晚,在马卫峰、楚济深的陪同下,记者一行赶到李老庄乡刘堂行政村卢庄村头,这里便是老红军卢子美出生、长眠之地。秋风飒飒,夜幕四合。秋收后的田野万籁俱寂,只有秋虫低吟。车停路旁,我们用手机照明,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泥泞的田野。好在乡领导谙熟当地情况,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卢子美的墓碑。微弱的光线下,碑文依稀可见。翠柏掩映,青松不语。虽未曾谋面,但一名红军战士的光辉形象还是跃然眼前。
据马卫峰介绍,卢子美1900年出生于沈丘县李老庄乡刘堂行政村卢庄,当过中央红军主力团红二团和红四团的团长,在泸定桥战斗后与部队失散,没能走完长征,被迫回到家乡,后来几番找老部队未果,只好在家务农。直到老年,才和老首长联系上。1985年,卢子美病逝后便葬于此。
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
据了解,因生活所迫,1922年,22岁的卢子美入冯玉祥部当兵,历任班、排、连长。受冯玉祥保国爱民的思想影响,国共合作北伐时,卢子美思想倾向进步,并受到共产党人进步思想的进一步熏陶。
1930年蒋、冯、阎中原大战,冯军兵败,被蒋介石收编。卢子美任第26路军第27师80旅3团连长,调往江西宁都。次年7月,经军总参谋长赵博生和中共特别支部组织委员袁血卒介绍,卢子美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卢子美入党后,积极从事党的地下活动,培养发展了该团5连连长董俊彦为地下党员。同年12月在中共党组织的领导下,赵博生等人发动了著名的宁都暴动。卢子美是暴动骨干,与董俊彦率部把守宁都南关要害之地,完成了外线警戒任务。暴动成功后,部队转移到中央苏区,在瑞金城外沙洲坝,卢子美和参加暴动的十余名骨干人员受到毛泽东、朱德等领导人的接见。此后,中央军委任命卢子美为中国工农红军第5军团13军9师27团团长。
参加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征
部队经过短期整训,即投入“反围剿”的战斗。1932年2月,卢子美率部参加赣州战役,掩护红军第3、第4军团自赣州撤围。4月19日随中央红军东路军参加彰州战役,次日占领彰州。此役歼敌49师两个旅大部,俘敌1600多人,缴获甚丰。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开始了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征。卢子美率领27团担任全军后卫,牵制敌人兵力。在四渡赤水和过乌江、渡金沙江等转战入川战斗中,卢子美率部出色地完成了后卫任务,为保卫全军,特别是保卫党中央安全突围起到了重大作用。1935年5月,卢子美调任第1军团第2师红4团团长,担任长征先遣团开路任务。5月25日抢渡大渡河后,为加快全军渡河速度,卢子美受命于5月29日抢占了泸定桥右岸桥头,当日下午4时,卢命1营2连组成22名勇士参加的突击队,攀越铁索桥,攻占了左岸桥头堡。卢率红4团乘胜迅速占领泸定城,保证了中央红军于6月2日全部渡过大渡河。
与部队失散后乞讨还乡
是年6月中旬,卢子美随中央红军突破了国民党军的芦山、宝兴防线,接着翻越了终年积雪、道路险峻的夹金山,与红4方面军的先头部队在懋功县的达维附近胜利会师。此后卢子美调到红1师2团任团长兼参谋长。6~7月间一天傍晚,卢子美率警卫员赵德胜等两名战士外出侦察行军路线,被国民党军便衣队包围,卢子美与战士分头突围失散。黄昏时,卢子美按记忆的方向返回驻地,不料又遇敌便衣队,不幸被俘。敌人审问他红军情况时,卢子美佯称是刚被抓来的伙夫,一无所知。敌见他衣着破烂,视他为一般俘虏兵,让他担水扫地服杂役。如此被困月余,一天黑夜,卢子美趁敌不备逃出。这时,红军已北上走远,加之白色恐怖,难以存身,卢子美无奈沿途乞讨辗转还乡。
卢子美与部队失散后,终日忧闷焦虑。多次试图寻找党的地下组织,打听红军消息,均杳无音讯。卢子美只好一边务农,一边耐心等待,盼能早日归队。1937年,全面抗日战争开始后,卢子美归队抗日心切,几年内数次外出寻找部队均无果。
耄耋之年得以正名
由于当时的环境,卢子美从未向亲友讲过自己当红军的事,一直谎称是从国民党军队里开小差回来的。
新中国成立后,卢子美虽明知过去的老战友、老上级有的已在中央工作,但他却不愿去拜访。他认为自己未能走完长征的道路,找老战友心里有愧,又怕有要官之嫌。直到1979年,实行拨乱反正,纠正冤假错案,卢子美从全家受株连迫害的遭遇中,深感自己的历史必须澄清,才决定向组织申诉,找当年红军时的老上级寻求证明。当年8月,他带着女儿卢湘云去兰州军区寻访老战友肖华政委,受到肖华的热情接待。1982年3月,聂荣臻在《忆长征》一书序文中,提到卢子美曾任红4团团长。之后,《河南日报》发表了《卢子美健在》的报道,引起了省、地、县委的重视。经多方调查访问,慎重研究,沈丘县委于1982年4月作出决定,给予卢子美以退伍红军待遇,并增补为县政协常委,后又增补为省政协委员。
1984年冬,卢子美心脏病加剧,1985年1月26日病逝,1月29日,沈丘县党政领导机关隆重举行追悼大会。当时,聂荣臻、杨成武、肖华、袁血卒等领导均发来唁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