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关,媒婆便成了红人,备受那些年轻小伙和姑娘的青睐。
媒婆的功夫全在嘴上,莫非是常年吃喜鱼吃出来的?谁家姑娘小伙及其父母家庭,她总能滔滔不绝地唠上几天,媒婆的话就像一条长长的红绫,能把小伙和姑娘的心,紧紧拴在一起。
媒婆的目光是一条刻度精确的尺子,谁家姑娘和谁家小伙般配,她量得准确无误,丝毫不差,但媒婆也不少费劲,常常跑了男方家跑女方家,莫非媒婆的双腿就是这样跑细的?
也有遭白眼的时候,但媒婆不在乎这些,媒婆身边有两堆熊熊燃烧的感情之火,即使在寒冷的冬天,媒婆心里也总是热乎乎的。
每次看到媒婆来去匆匆而又瘦弱的影子,我心里总是潮潮的,乡下许多火红的爱情就是她一手点燃的,许多幸福的日子就是她一手擦亮的。当那些幸福的家庭向她致谢时,媒婆总是摆着手说不算啥不算啥,然后乐颤颤地把年关踩得韵脚分明。
我不知道媒婆的那双手接生了多少爱情,从她满脸的皱纹里我找不到答案,媒婆一生都在为别人做媒,却独独忘了自己,七十多岁的媒婆如今依旧一个人过日子。
(卞彬 沈丘县北杨集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