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4年4月1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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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夜
■薛顺民

  乡下的夜,静得出奇,与多年前的感觉有点异样。真不敢想象,这就是曾经播梦的故乡!

  窗外的雨,不紧不慢地敲打,宛若一首缠绵悱恻的诗,给人更多想象的空间,让人在这凄冷的夜无法入梦。

  偶尔传来几声飞机的轰鸣和若有若无的行人脚步,心想定是来自天外的问候,那么让人心怀感激,那么让人睹物思人。不知不觉泪水模糊了双眼。

  父亲在世的时候,每每回来,总是守在灯下,听着陈年故事,说着无边的话题,想着似懂非懂的人生路。待开门抬头望,早已月上三竿。

  今夜无月,又是一个人落寞守望,感觉今年的春夜如此的冰冷,冷进血脉里,冷到骨子里,冷得让人真正理解什么叫骨肉分离的痛!

  风声雨声一并袭来,时断时续,若有若无,似洞箫哀诉,若琴胡徐吟,生生嵌入灵台深处,不时引发情感共鸣,难道这是久违的声音?

  父亲略读过两年私塾,不善琴瑟,不通乐理。然受祖辈影响,总爱吹几口洞箫。今夜的风声雨声,难道是父亲用洞箫编织的慨叹,刻意借风送来,不然咋那么入情入理,那么富有个性,那么亲切感人!

  回过神来,久久凝望着天花板,那是父亲临走时留下的祝福。那一块块年久发黄的板材,好似诉说着他一生的沧桑,没有怨言,没有遗憾,剩下的只有对美好日子的渴盼。

  窗外的雨更加细密,窗外的风愈加寒冷,屋檐滴落的泪早结成了冰。看着发黄的照片,凝望褪色的花鸟,知道您真的回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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