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记忆都已洁白成一首首六边形的小诗,晶莹地挂于岁月的枝头,随风摇曳。冬饥的小鸟用瘦硬的小爪为这雪作的小诗押出一枚枚冰冷的韵脚。
每一滴思念的眼泪都在冬夜的天幕上冻结成冰花,于朔风中滚成白色的雪球,静静地站满枝头,与那临风而立的梅花对舞。
雪片飞鸿从那遥远的大西北飘来一支古老的白雪歌;每一张祝福都清晰地缀满早已深深镂入记忆的电话号码。
黄河为线。给两端的你我以心电感应,相互诉说大西北的雪景和那家乡黄土地上长出的那一角谷黄的醇香。
你轻轻地从梦中飘来,从遥远的大西北走来,在每一朵雪做的蜡梅上绽成串串微笑。
你仍是沙漠绿洲上萋萋芳草中如一只衔着橄榄叶的嘴角挂满诗意的小白鸽吗?
连微笑也是洁白的。
一如祁连之巅的雪莲,一切都像你的名字那样美得名副其实。西北自然的风刀并没有给你留下纹丝边塞韵痕,手握一缕洁白拥你入怀,被四季支解得支离破碎的瘦硬的情思便在泪水汪汪中丰盈。
当第一粒米黄的生命在枝头露出微笑的时候,你又翩然而去,走向那飘着白雪歌有风雪共舞的西北边塞,留一支用橄榄汁流成的《雨霖铃》,任西天的那钩寒月无边地晾晒,凭在无歌亦无风的驿站立成冰城般风景的送行人——苦吟。
蓦然回首,一抹鹅黄已爬上鼻翼,挂满枝头。
侧耳倾听,那一树归燕的呢喃已随解冻的卡日曲源头“滴答”作响,流成永远不再冻结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