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 徐松 文/图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周口市区金海路办事处前进社区44岁的任建立一家定居在沙颍河边。其实,任家是四代船家,几代人在沙颍河上漂泊生活,任建立从父亲手中接过打鱼网时才16岁。
每年春天,任建立守在河边,在他心中,只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夏、秋捕鱼旺季,河里的鱼儿再多些吧!因为靠打鱼为生的任建立,他手中的鱼网要养活5口人。
“船家船家,以船为家。”任建立71岁的母亲任老太说,她和老伴是从父辈手里学来的跑船的技术,当时沙颍河航运发达时,任家和周口大多船家一样,都以运输为主,主要从周口向上海、安徽陆安运送货物。期间,她和老伴曾为刘邓大军搭过浮桥。那天晚上,周口船队队长通知所有船只一字排开横拦河道,再用船上的木板搭成浮桥,所有船员都呆在船舱里不能出来。当晚10点多,浮桥上开始过人马,一直扑扑通通过了一夜。天快亮时,他们出舱才知道夜里过浮桥的是刘邓大军。刘邓大军为了答谢船家,特意为船队留下了小米,船家们听说是刘邓大军留下的都不要,但是部队已经走了。
后来,航运渐衰。任家卖掉货船,开始在沙颍河边打鱼糊口。“打鱼摸虾,仅顾一家”,任老太膝下7个儿女,靠航运收入尚好,突然转为打鱼养家,任老太和老伴艰难拼搏,才能勉强度日。
7个儿女大都嫌打鱼太苦,只有任建立自幼跟着父亲在船上玩耍,渐渐爱上水上生活,只有他接过打鱼“接力棒”。
“小时候觉得在船上好玩儿,有水、有鱼,不爱学习,耽误了学业。长大了才知道,这是一门儿最吃苦的行当。”任建立说,他十多岁就会下水抓鱼,14岁就能配合父亲撑船,16岁就跟父亲学会了撒网捕鱼。父亲去世后,为了养家糊口、照顾妻儿,任建立责无旁贷接过打鱼“接力棒”。
“母亲年轻时还能下水帮我撑船,现在她老人家已经71岁了,只能在家给我的两个孩子做饭、送孩子上学,早上没事儿时到桥头卖点鱼虾。我下河打鱼还要请帮手。”任建立成家后生育两个孩子,如今母亲跟随他一起生活,一家五口就靠这条小船。为了多挣积蓄,为孩子将来上大学作准备,任建立的妻子不得不到山东一家纱厂打工。
一年四季,春暖花开时,鱼儿繁育增快,进入打鱼旺季;夏、秋也是好时节;进入冬季打鱼淡季,全家只能靠夏、秋两季的收入过冬。冬来织网、春来捕鱼,任建立一天到晚漂在河上。可在他人眼里,任建立的生活像神仙。
每天早上,任建立划桨拨水、泛舟河面,抡圆撒网、捕食口粮;如果收成好的话,一天能打几十斤鱼,次日清晨由任建立的母亲带到大闸桥头变卖。白天打鱼,晚上得空他就给孩子辅导一会儿作业。
日子虽苦,任建立觉得母亲很健康、孩子很爱学习、妻子为家很努力,这个小家也挺幸福。